(提前解释一下。由于红楼原著背景为以明为背景的架空,但实际本书设定为由明朝改朝换代而来的大梁,所以并不存在南直隶地区。书中地理方面,除明朝南直隶地区依原著改为金陵省,都城应天,即为南京,省的行政区域与清朝时江苏省相同。
前往江浙两省的准备时间比之前去山东要长得多。
这次毕竟是调任而不是查案,王烈在离任中军右断事前,一应流程该走还是得走。尤其他还翘了两天班和秦业喝点小酒,这流程所耗时间自然就被拉长。
不过好在此事是有皇帝在头顶上盯着,没有人敢拖沓,倒也耽搁不了几天,刘成仁、王烈、秦业、吴啸犬四人就顺利结伴出发。
就在王烈离京的当天,乾清宫内,正在处理奏章的开平帝得到了汇报。
“走了吗?孙大伴,你觉得,这王烈如何?”
“能被陛下看重,王公子自是绝顶聪明的人物。”
“聪明倒是真的。不过孙大伴,你觉得他只问朕要了个知府,是真有把握呢?还是觉得下面那些人,都是些逆来顺受的牛羊?”
“老奴对陛下的眼光向来钦佩。想来王公子定当是有方法整治下面人的小心思。”
“你个老东西。朕不过登基四年余,便这么会溜须拍马了?”这话孙太监当然不可能接,只能在一边陪着笑脸。
笑了几声,开平帝看着旁边姓孙的太监吩咐道
“命东厂务必将王烈在江浙所作所为第一时间向朕通禀,不得有误。”
“老奴遵旨!”
小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王烈一行人所乘船只赶在立冬前,停靠在了杭州府的港口上。
即便来之前王烈也没通知什么人,但消息灵通的杭州府官员仍然早就在港口等候。
领头的是一名叫余庆的同知,见几人下船,他很自然的上前走几步迎向看着最年轻的王烈。
“下官余庆,见过各位上官。城内已备好酒席替诸位接风洗尘,还请上官移步。”
“那就多谢余同知美意。不过此行还有秦知府家中女眷,不知余同知可能安排?”
王烈所指的女眷自然是未婚妻秦可卿。本来王婉那小丫头吵着闹着也要来江浙玩耍,被王烈在额头上赏了一记脑瓜崩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然自然。侍女已经备好,稍后便可先行安排到秦知府府上。”不得不说,余庆的安排还是很到位的。至少秦业人还没到,府邸都给安排好了。
对方释放出了善意,王烈当然要接着。带着秦业跟余庆进了城。
至于刘成仁,则是要了一匹马便轻装离去。
这也是来的路上王烈和刘成仁说好的,到了地方以后让他以总督名义在沿海各州跑一跑。
这季节天气转冷,没有大船的倭寇基本不可能顶着寒冷的海风坐着小舢板来犯。但该做做样子也是要做的。
否则一个总督一个总兵,到了辖区以后什么都不管跑去和当地官员搞联谊这事,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原本还因为新知府的上任略有紧张的杭州府众官员们放下了心重新回归到以前的平静生活里。
因为他们发现,这位新来的知府似乎并没有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图,也没什么揽权的动作,就坐在那和泥塑菩萨似的,连他们动用手段将其架空的功夫都省了。
至于那名一直没有离开杭州府而是整日在府内拜访这个拜访那个的总兵,当发现他也不过只是找那些当地家族或者他们这些官员唠唠家常或者一些八卦后,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
开平四年十一月十二号下午,杭州城余庆府内中堂,王烈和余庆两人对坐饮酒,言谈间皆是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王烈似是带着些醉意问道
“敬学,听闻那严州府宋知府与你家是世交?不知他日能否替咱秦知府引荐引荐?我这老丈人呐,刚刚上任,正是需要向各位前辈取取经的时候。”
一听宋知府的名号,余庆脸色可见的有些难看起来。
“怎么?敬学,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呵。王公子,我与那姓宋的确实也如外面传的那样,家里是世交没有错。可现如今呐,人家还能不能看得上我还不一定呢!这件事,某也只能对王公子说句对不住了!”
“这哪能啊!”王烈大着舌头,拍拍余庆的肩膀安慰道
“敬学你是不是想多啦?外面都说你们两人关系很好,即便现在宋知府官位比你高,可总不至于忘本吧?听我的,这兄弟之间哪有化不开的仇?好好说一说,这心里的疙瘩不就解开了?”
“要真只是官位的事也就好说了。”余庆摆摆手,端起酒杯说道
“害,不说这个,王公子,此事确是余某对不住,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余庆手中酒刚刚喝下,王烈神神秘秘的凑上前,低声说道
“余同知,如果没记错,你在府里是专司田地、粮食一事。正好,我这儿有个立功的路子,考虑考虑?”
“立功?立什么功?”
“开垦荒地!你想啊,若是府里的税粮明年直接多出来一半甚至翻个番,那报上去,不光我那老丈人,余同知你不也能获益良多?”
“别开玩笑了王公子。这杭州府周围,哪来的”
话还没说完,余庆猛地一个哆嗦,醉意被一扫而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王烈
“王总兵,此话当真?!”
“怎么?余同知不想?”
“想!”
五天后,杭州府衙门内的空地上摆出了一张张桌子。落座的,都是周边有名有姓的地主士绅。肉眼可见的,这些人分成了两大群。
这段时日,王烈不断跟别的官员、地主、贵族闲聊不是没有目的的。从他们口中,王烈拼凑出来了关于如今杭州府,或者说整个大梁一个很有趣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