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月,王烈从山东一路慢悠悠的回了京。
与锦衣卫的众人分开,王烈回到中军,刚一进门就被叫到了刘成仁的班房内。
简单的一番客套,王烈向刘成仁问道:“刘断事,烈想要给家父写一封家书,不知一会可否允烈出营一趟将信送出?”
“哦?”
“刘断事有所不知,家父向来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此前在京营任职,尚有熟人可以聊闲。此番蒙受皇恩巡视边境,烈念及其身边未有故人,是以经常会写一些书信与家父分享些琐事。”
“那当然可以!我大梁本就以孝立国,王断事这一番孝心,本官岂会不成人之美?本身王断事便是舟车劳顿赶回京城,理应歇息两天再来上衙。这样,本官做主,今日断事便先回府歇息三日,如何?”
“那就多谢刘断事照拂。”面对白嫖来的三天半假期,王烈当然笑呵呵的应下,转身就准备回府享受自己的假期。
“王断事,稍等,稍等。此案你居功甚伟,理应禀明圣上”
“欸,刘断事不要这么说。此案应是多亏了锦衣卫诸位同僚用心调查,烈在其中并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岂敢因此叨扰圣上?”
“再说,能允许烈将家书寄出,已是对我最好的赏赐。”
其实正如王烈动身前刘成仁对他的提点中所言,此案无甚大功,最后也不过是抓了个正六品经历。即便真的论功行赏,落到王烈这个副使手上也不过些许金银布帛。
背靠着王家,王烈是真没将这些东西放在眼中。他真正在乎的,还是希望之前所说那番话能通过刘成仁的嘴传到皇帝耳中。
什么家父耐不住寂寞,什么念及身边没有故人,这就是在明晃晃的和皇帝要人,希望皇帝能再往边境扔几个王子腾以前的下属过去。
不要觉得这是在搞谜语人那一套。现在的王烈说直白一些只是刚刚在皇帝那边过了考察期,连面圣的资格都还没有。这种情况下如果傻不愣登的直接找皇帝要人,那未免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
而如这般委婉一些的向皇帝请求,恃功而骄的意味就淡得多,还能让王烈如愿再在皇帝面前刷出个重视亲情或者孝顺的人设出来。
至于说什么会不会被皇帝看出来是表演从而弄巧成拙只能说一个人本性究竟如何根本不重要。即便平日里的君子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只要能一直装下去那就是真正的君子。
“王断事高风亮节,实在令人钦佩。不过断事须知,不是所有人都似你这般一心为国啊。”
短短一句话,王烈算是被刘成仁点醒。
作为第一个投靠新老板的二五仔,这所谓赏赐早就超脱了其本身的意义。
换句话来讲,王烈就是那根被千金所市的马骨,是皇帝向其余人展现其赏罚分明的工具人。
“那这报功一事,就拜托刘断事了。”
“哈哈,好说好说,王断事尽管回府歇息,其余交给本官便是!”
冲刘成仁一拱手,王烈也没再管后续事宜在营地里打了个转后赶在下衙时间前回到府里。
“哥?你回来啦!明儿你还去上衙吗?”
“不去了。”
“那哥,明儿娘让你去一趟贾家西府呢。说是给凤姐儿送点东西。”
刚进门没走几步,王烈便被王婉堵了个正着。深知自己妹妹德行的他捏了捏后者的小脸,一脸无奈。
“说吧,这活儿本来是不是娘让你去干的?”
“哥!你这是诽谤!”
王婉叉着腰瞪圆了眼睛和王烈对视。不过没有几分钟,她讪讪的移开了目光,跟着王烈往后院走的同时还兀自用甜到发腻的声音解释道
“哥哥~你看,你走之前留下的诗,妹妹为了躲避别人的查探,还没来得及让工坊刊印呢。正好这两天不容易被盯上,妹妹我本来就打算明儿印出新一版的文集,哪里有这时间去贾家呀。”
屈指在王婉光洁的额头上一弹,王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