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合格的剑客也好刀客也好,在刚刚新入手一把剑或刀时,第一次拔其出鞘,一定不是立刻就急不可耐的找个东西劈砍而是会仔细端详,确认品质、重量等参数后才会正式使用。
王烈现在扮演的角色,便是这把即将被端详的武器。
换言之,这一次案件,就是皇帝为王烈搭起的一个戏台子。他作为登场唱戏的戏子,能够将这出戏演绎成何等模样,决定了皇帝对他的评价以及今后用他的方式。
“如此一来……”回想着陈楚清的口供,王烈在脑海中飞快的分析着此案。
倒不是他要借助口供上那点线索扮演什么神探的角色,而是在权衡利弊,思索究竟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让龙椅上的执刀人得出自己想要他得出的评价。
王烈可不想忙活一通最后只让皇帝以为他是个莽夫,扔到军队里面当一名纯粹的武将。
倒并不是王烈对参军有什么别样看法,实在是如果自己只是个将领,没有办法参与到皇帝收权的过程并在政局中帮助到皇帝,那自己是多半保不住王子腾的。
他那个傻老爹和贾家绑的死死的,封建社会的本质又注定了王烈如果不能做出令王子腾刮目相看的功绩,压根没法开口劝说他疏离贾家。
仅凭这十六年来王子腾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父爱,王烈也得努力往上爬,变成皇帝手中最有用的棋子,至少也得是之一。这样才能有资格谈保全王子腾,让王子腾能够听进去自己的话。
也幸亏多年以来王烈一直有心凭借自己王家长子的身份收集一些情报,结合穿越前看的那一两遍红楼分析出的政治环境,没用多久他便已经在心中明了如何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完善着各种细节,不自觉已是下衙时间。王烈回府后简单到母亲面前报备一下,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独自走进书房铺开一张信纸。
临落笔,他却突然有些犹豫。这封信,本来是打算写给远在北方边疆的王子腾。
一来是这几个月王烈拿了那么多贾家圈子里的将领一事于情于理都该和王子腾说一声。之前因为不知道还得拿多少人,干脆就攒着一直没和他说。
二来他也是想好好劝告王子腾在边境老老实实当一个泥塑菩萨,别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九省统制,听起来风光无限似乎就是个大权在握的军阀头子。
实际上呢?就王子腾这人,要战功没战功要威望没威望,去了边境手底下也没有一个心腹将领。
别说九省了,哪怕就只管一省之地,估摸着也没人把他这个空降过来的上司放在眼中。
这种官场环境,若王子腾真拿自己当个人物想去办事,阳奉阴违都是轻的。
相比之下,在京营中,王子腾作为贾家派系话事人,有着贾家一众旧部的支持,可谓是京营内一人独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是京城数得着的实权人物。
一想到当时圣旨下来王子腾激动的模样,王烈只觉这个家没他早晚得完蛋。
如此简单的明升暗贬都看不出来,也就难怪原著中一直到最后王子腾都不知进退,给自己落个暴毙的下场。
因此,王烈自觉有这个义务写一封信点醒仍沉浸在升官欣喜中的老爹。
不过犹犹豫豫,最终落笔写在信纸上的却只有拿了陈楚清等一干人的事。
信中,王烈措辞略显强硬的表达了自己对这些军中蛀虫的不屑、鄙夷。
将信件漆封,招来家中负责送信的来财将信送走,看着来财的背影,王烈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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