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还活着？”稚挑挑眉毛，“少爷，那些怨鬼不知跑哪里去了，怎么不把这小子带走啊？”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卫戍尹和他的仆从已经跑远了，卫戍尹发疯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稚他们最近都在忙乐因和李天峰的事，没时间关注不重要的事儿。

钟离司眯着眼，表情甚是耐人寻味，“哥哥，什么怨鬼，莫非那人身上的臭味是怨鬼的味道？怨鬼是什么东西，是妖怪吗？”

“人界很多生灵和龙界不同，你多看看就会知道，人界有妖魔鬼怪，每种生灵都各有特点。”子云也不愿多做解释，就让他多看，他倒是心里乐开了花，以为哥哥在为自己科普。

“哥哥，那魔和鬼有什么不一样，怪是妖怪吗，还是精怪？”钟离司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我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一个很厉害的雌性，她看起来不像妖，也不像魔，更不是山中的精怪。”

“她的力量虽然不如我们，但她能使唤一条蛟龙，想来实力不会弱到哪里去。”

“哥哥，那个雌性你们认识吗，她所到之处植被繁盛，生机盎然，和青龙族的生命秘法很像呢。”

“还有她的长相，好奇怪啊，明明是妖的形态，却有类似神明的气息。”

“说到神明，人界九重天上的神明也很奇怪，他们明明都没有那个雌性强大，却住得比她高，为什么啊？”

子云很想关闭五感，躲起来睡大觉，可是他就算躲起来了，钟离司也能很快找到他。

他抿了抿唇，一股烦躁的情绪从心底浮出来，稚见状，赶忙搭腔，“司少爷，这种事情您问我就好了呀，少爷哪里会关注那些琐事。”

“是哦，稚，你说说看，我想听。”钟离司明显感受到亲哥的不耐烦，为了防止下一秒兄弟大战，他赶紧向稚求教。

“您看到的那个雌性，是人界的上古神明，她的实力远在蛟龙之上，自然能降服蛟龙，这个事儿啊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

稚走到子云和钟离司中间，平静地叙述，“那个神明叫碧夕，是少爷为了解决一些小麻烦特意唤醒的，她复苏的意义就是驯服蛟龙。”

“人界的时光漫长，和龙界不同，所以咱需要找些有趣的事情做，但咱们又不能参与其中，以防不小心毁了这个世界。”

“这点您往后慢慢就会明白，至于您问妖魔鬼怪的区别，我觉得吧，等您在京城玩腻了，倒是可以去些特别的地方逛逛。”

“在这些地方您可以亲眼看到妖，魔，鬼和怪，他们藏身在人界的犄角旮旯里，他们的世界还有特殊的结界防护，用神识是没办法一眼找到他们的。”

“人界的神明和龙界不一样，虽然也有森严的等级制度，但人界的神明更自由些，他们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尤其是强者。”

“天庭是神族的主要聚居地，上面的神族傲气得很，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的肚量很小，随随便便就会生气，惩罚人族，所以很难相处。”

“您要是没事啊，可千万别去招惹他们，我怕天庭经不住您的一爪子。”

钟离司听得很认真，不知他在心底盘算什么，子云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薄凉，那是一条龙在俯视众生时才有的情绪。

“我知道了，谢谢你，稚，对了，人界是不是有个地方叫碧落之海？”

钟离司的眼神有些严肃，一点不像刚刚发问的那个人，稚严重怀疑他是装的，可能怀着某种不好的目的接近少爷。

“有啊，不过这个地方很诡异，最好不要靠近，因为那是鲛人的家园，他们不好相处的。”

稚一面回答，一面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在稚这种老江湖眼里，他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甭管实力多强，只要心机不到位，在江湖上很容易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