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聘臣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在血屠海内,用高深修为强行排出这“七星海棠之毒”。
数百年过去,夏聘臣一点一点的磨去了身上的七星海棠之毒。但不幸的是,待他解开了这灵毒,自己的寿元,只剩下不到两百年了。
而且,因为解毒,他的实力亦处在了虚弱期。
修为突破无望。
夏聘臣走出地宫,交代完后事后,准备再一次闭死关,看能否突破境界,延长寿命。
若突破失败,他就此坐化在地宫之内。
时间流逝,转眼两百年后。到了夏聘臣将要寿终的时候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夏聘臣这时想起了自己曾经得到的一篇鬼道秘术,借此鬼道秘术,他就可“延寿”存活下去。
甚至,可借此夺舍。
只是,夺舍向来被正道修士所唾弃,而夏聘臣自己,一直以来,也以正道修士自居。
修鬼道功法,然后夺舍他人……夏聘臣自己,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在这般矛盾之下。
夏聘臣做出了一个选择。
他在地宫内留下了“道人持剑图”,摆上了供堂,而自己重回血屠海洞府,转修鬼道功法。
在转修鬼道功法之前,夏聘臣在石窟洞口设下了禁制,并抹除了自己对符道、阵道的记忆,倘若无人进入石窟,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一事了,他……也不算做错。
但若有人进入石窟,就证明上苍不弃,命不该绝。
他夺舍此人,完成此人的遗愿,并且离开太虚境后,再行正道之事便可。
……
“人间正道是沧桑。”看完申屠上人的玉简后,卫图叹了一口气。
两年前,申屠上人夺舍他,是有罪、有错处,但若他是火精门弟子,对申屠上人这个祖师心存敬畏之心,就不会遭至此厄了。
“道人持剑图”,实际上,就是申屠上人的供奉画像。
“想要一直持有侠义之心,不是易事。做了一辈子好人,死之前,却因为一念之差,成了恶人。”
卫图摇了摇头,打算遵守先前与“鬼婴”的约定,送申屠上人的尸骨,重返故乡。
此次,要是他没有闯入“太虚境”。那么,申屠上人至死,都是大丰坡那个闯荡而出的游侠,而不是一个为了苟活,被迫沦为鬼物,夺舍他人的奸恶之辈。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鬼婴夺舍失败,被卫图斩杀,一定程度上,也是完成了申屠上人临死前的遗愿——若真欲夺舍,申屠上人就不会在石窟留下禁制,禁止鬼婴出去了。也不会在临死之前,抹除自己对符道、阵法之道的记忆了。
后面的鬼婴,只算是申屠上人残留在人间的恶念了。
……
了解完申屠上人的故事后。
卫图整理申屠上人,所留储物袋内的收获。
这些收获,并不多,灵石几近没有,都被申屠上人,在寿尽的最后一段时间内,用尽了。
玉简倒是有数十枚。
不过绝大多数玉简的内容,与卫图在地宫时的所获,一模一样。
除了相同的“符师传承”、“功法传承”外,这些玉简里面,还有一份三阶的阵道传承和一些魔道的旁门功法。
譬如申屠上人临死前,修炼的鬼道功法《罗刹阴功》。
法器上,倒是有两件,分别是一枚黄色玉牌,一个镜面通红的青铜古镜。
只是,看到这两项法器。
卫图有点不敢拿。
这两项法器,都是申屠上人打开太虚境内域后,从太虚境内域中获得的宝物。
其上,沾染了名为“七星海棠”的灵毒。
这灵毒,以申屠上人的修为,数百年后,才能一一磨灭。
卫图面对此物,自是得万加小心了。此刻不会轻易犯险。
但好在,除了法器外,申屠上人还留了一个符匣。
这符匣里面,放了申屠上人在七百年前,临死之前,绘制的一些三阶上品灵符。此物,算是给后来夺舍之人的一些补偿。
符匣上面,留有一道道的封印禁制。
不过,卫图注意到了,这符匣上面,有一个类似碑形的缺口。
他略一思索,取出“符心碑”,放在了这碑形缺口之上。
瞬间,符匣灵光溢出,匣盖从匣身中脱落,露出了里面所藏的十张金光灿灿的玉符。
“皆是三阶上品之列。五道攻击符箓,五道防御符箓。申屠上人考虑的较为周全。”卫图看了一眼玉符的符文,立刻就认出了这十张玉符的名称、种类。
“只是可惜,没有四阶符箓。”卫图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虽说失望,但卫图在打开符匣之前,大致也能猜出,申屠上人所留的符匣内,不会放置四阶符箓。
一者,防止符匣被鬼婴打开,然后利用四阶符箓,轰开申屠上人生前在石窟内布置下的禁制。
没有四阶符箓,鬼婴也不会想着去打开这符匣,徒耗精力了。
毕竟石窟内灵气有限,多耗费一分实力,日后就少一分夺舍成功的可能。
二者,绘制四阶符箓的灵墨、符纸,都不是易得之物。
申屠上人在元婴境内,只是垫底存在,实力并不突出,获得四阶符纸的数量,定然有限。
申屠上人在死之前,也安排了后事,若有四阶符箓,其定会留给自己的门派,以及后人。
而不是留给他。
“不过,这些三阶上品符箓,于我也算够用了。我又无需,去对付元婴修士。”卫图将这十张玉符藏在袖中,暗暗想道。
他如今的大敌,是鬼罗魔主等人。有这十道三阶上品符箓在手,再结合自身修为,他已然有了自保之力。无需四阶符箓了。
“甚至于……”
“我不必与鬼罗魔主等人对上,离开石窟,按原路返回,直接离开太虚境。”
卫图嘴角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