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宅院,坐落在一片砀县以南的一处地界,占地面积广阔。宅院四周树木环绕,每一棵树都有数十年的历史,郁郁葱葱,十分壮观。
这便是吕公的住所,有着古老而大气的建筑、美丽而宁静的环境以及丰富而精致的生活设施。这座宅院不仅仅是一个住所,更是一种彰显其主人浑厚财力的方式。
此时,作为这座住宅主人的吕公正侧躺在席子上,在仆人的扇风中纳凉。
他身躯佝偻,颀长的背已经弯成了“丁”字形。皮肤松弛,褶皱深陷,如同岁月刻下的纹路,透露着岁月的沉淀和历练。苍白的头发稀疏散落,海棕色的双眸中透着一股沉淀,仿佛眼里满是深邃的记忆和沉思的情怀。
“咚咚咚”,一连串密集而急躁的脚步声在宅院之中响起,惊扰了半梦半醒的吕公。
“何事让你如此急躁?”
虽然已经是风烛残年,但他身上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弱,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风范。
“是孩儿唐突了。”
“我们家族乃是姜太公后人,岂能如此无礼?说吧,何事?”
吕氏一族,乃周太祖姜太公的后裔,出身于齐国的世家大族。
若不是齐国被灭,而后又被仇家打压,又怎么会流落至沛县,最后在这砀县安家?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是逃亡至此,这吕家依旧是砀县,乃至沛县的第一豪强,连那沛县县令也要卖几分薄面于他。
于是,吕公才会对他的儿子—吕泽,说出这番话语,让他谨记在心,不要忘了家族的荣耀。
“刘家老三,也就是妹夫他现在正在芒砀山中。”
“这家伙不是在骊山押解囚犯么,怎么跑到芒砀山来了。”
说起刘季这没正形的家伙,吕公脸上便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虽说当年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刘季这地头蛇的身份才将女儿嫁于他,不成想,这家伙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丝长进。
这也是为什么吕公在听到吕泽提到刘季的时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原因。
“他起义了,现在正带着一伙人在芒砀山里当野人。”
这句话让吕公吓了一跳,猛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滚圆,满脸的不敢相信。一声愤怒的咆哮,在整个府邸之中回荡开来。
“这老小子!”
“父亲何必如此动怒?”
吕泽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父亲,竟然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发火。
“沛县谁人不知他刘季是我女婿?然后他又在芒砀山中躲藏,那些乡绅地主又都知道这芒砀山是我们吕家地盘,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就算我们出面澄清此事与我们无关,你觉得又有几人会信?”
“既然如此,那不然由孩儿率领家中门客将其抓回?”
意识,其中缘由的吕泽就要带上家中门客进山,但这时候的吕公却突然叫住了他。
“回来!”
“父亲,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