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梅娘(1 / 2)

“田归农?”

去东城小巷的路上,梅仁向谢烟客问起昨晚中年男子拜访的情形,没想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以至于让他惊呼出声!

“怎么,你知道这人?”

谢烟客有些奇怪于梅仁的惊讶,见梅仁停步伫立,也跟着停下脚步,又道:“此人一看就是精于算计的小人,说什么只要老夫护送他一程,就把一个大宝藏的一半奉送给老夫。他也忒小看老夫了,老夫生平虽不以侠义自居,却最看不上江湖上蝇营狗苟的这些人。”

梅仁却没听到谢烟客的话,心中只是喃喃:“原来是她……原来是她!飞狐第一章——大雨商家堡中的绝色丽人,怪不得……怪不得!”

“看样子她是跟田归农私奔,从苗家跑出来才没多久,等她跟着田归农到了山东境内,苗人凤就该追上来了吧,怪不得田归农急着抱谢烟客的大腿。”

联想到昨晚听墙角听到的话,梅仁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窍。

绝色女子自然就是南兰了!那个抛夫弃女,跟着田归农私奔的决绝少妇。

“我要救她脱离田归农这个火坑吗?”

他看飞、雪两部书时,对南兰并无恶感,只是感怀她命运不济,先是遇到不通情趣,毫无共同语言的苗人凤,又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田归农拐带,私奔后才逐渐发现田归农是那么怕死,整日担心苗人凤来杀他而活的战战兢兢,哪还有半点儿初见她时的儒雅风流?

再到她发现田归农对她并无真爱,冒险拐带她只是图谋闯王宝藏的秘密,她的生活就只剩下悔恨了!

梅仁心中权衡不定:“我若不救她,她最终会因悔恨,绝食而死,临死前交代田归农,把她的骨灰撒在大路上,任由千人踩,万人踏吧?”

“我若救了她,她回到苗家,跟毫无情趣的苗人凤继续生活,就快活吗?她本就是被苗人凤伤透了心,又忍受不了苗人凤的刻板无趣,才跟一个只见了几面的男人私奔的。”

“可是,我怎么救她?此时她跟田归农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我说的话她就信吗?”

“唉……”梅仁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昨晚只是情况特殊,以后怕是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了,何来搭救她一说?”

这一整天,梅仁都魂不守舍,脑海中时不时就会冒出烛光下南兰画中仙女般的笑颜,又哪能静下心来学棋?

红梅媪人老成精,早已看出梅仁的异样,她虽没问是什么原因导致梅仁才过了一晚,就从昂扬向上充满斗志的少年变成了魂不守舍样子,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便由得梅仁灵魂出窍,她自个儿在棋盘上纵横捭阖,自娱自乐。

傍晚时分

梅仁诚恳的向红梅媪认错:“弟子今日心神不宁,浪费了婆婆的时间,实在是该打,请婆婆责罚。”

梅仁也知道自己太不像话,学棋第二天就不肯用功了,辜负了红梅媪的厚爱,只希望红梅媪不要因此对自己失望透顶,不再传授棋艺。

红梅媪笑呵呵道:“是不是看上哪家漂亮姑娘了?你这么俊俏的样貌,还能被姑娘嫌弃了?”

梅仁脸一红,红梅媪的猜测虽不中,也远矣,可好歹沾了点儿边,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话。

红梅媪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要是那女娃娃在就好了,她的琴曲能静心凝神,你听了定能魂魄归窍,好好学棋,连我也能跟着饱饱耳福。”

梅仁一怔,这是红梅媪第二次提到“女娃娃”了,昨天他还以为所谓的“女娃娃”是个女婴,可听红梅媪的意思,“女娃娃”都能弹琴了,显然只是红梅媪习惯这么叫。

红梅媪从桌下拿出个大包裹,递给梅仁,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自行研习那本棋谱。这包裹里是一副棋具,你拿回去用吧。”

梅仁连忙接过包裹,心中感动不已,红梅媪对他真的很好。

回到客栈,谢烟客自行回了房间,两人说好了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就去拎包入住清雅院落。

路过南兰房间的时候,梅仁停了下来,过了片刻,见屋内没有动静,抬手就要敲门,想看看南兰在不在,却又收回了手。

万一此时田归农在南兰屋里,那就尴尬了。

想了想,梅仁转身下楼,一问小二,才知道两人出去了。

梅仁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将木盒、银两、地图和换洗的衣物都打包好,背上之后,唤上旺财,在廊道等来谢烟客,结了房钱后,两人骑上马前往南城的清雅院落。

旺财这两天一直在屋里憋着,出了客栈再不肯上马,跟在两骑后面撒开了欢的跑。

不到半刻钟,两人来到僻静的小巷,及至来到清雅院落门前,见院门是开着的。

梅仁下马,直接走了进去。

至于谢大侠,仍高坐马上,像买卖房屋这样的俗务怎能亲力亲为,那多掉价。

院子里没有人,梅仁不好擅自进屋,毕竟这个院落暂时还不是他的。

“有人在吗?那个……书生的表妹在吗?”

梅仁只好喊人,他记得早上的时候,书生说过,他表妹会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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