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倾倒了佳肴的浓香,
当明月照清了秩序的疯狂,
当爱与恨从椰赞因特湖中散发光芒,
想象死亡吧,在这……这……”
没背多少他就卡住了,后面的部分并非考试要求掌握的地方。
他笑笑这意料之中的情况,心情居然好了点。
此时,他走到了夏丽的住处,轻敲响门。
漆黑黑的屋内燃起一簇火光,火苗摇晃着从窗口移动到门口,然后门开了。
夏丽的声音有点困倦,言语中都是抱歉,大致意思就是对自己睡着的行为感到歉意,现在连点心都没摆在桌子上。
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他想。
“哎呀,这个火怎么点不着呢?”夏丽站在烧水壶边,有些焦急,“我这还有半瓶苹果白兰地,您喝这个么?还有几块甜饼干。”
“喝,谢谢您,甜饼干也来点吧,谢谢您了。”
几小时前的晚餐并没让他吃饱,他仅吃了一点儿东西就让后来的意外打断了,此刻他饿得很。
敲门前,他本是松开了绑了一天的发带,感受到弯曲的刘海在空中半翘不翘着,光是一想就很滑稽,他不得以又用力绑住了头发。
“您看起来很累,这里有还一些黄油烤饼干。”
“不了,谢谢您,甜饼干就够了。”
“您的脸色是真的不太好,您应该多休息一下。”
安德纳笑笑,敷衍着说:“或许是坐马车的时间太长了。”
等待烧水的时间内,安德纳一直沉默着,每个新话题都是由夏丽挑起来的。
很久以前安德纳就发现,由于自身碾压式的成绩、校长的器重、高贵的出身——他本人大多数时候并不愿承认,出身才是使他的沉默更具有神秘性的关键——许多同学会过度解读他的表情和动作,尤其是沉默。
夏丽也是这样。
终于,在夏丽快被那沉默压得透不过气时,安德纳开口了。
“您手上的戒指挺漂亮。”
“啊,是啊,不过只是黄水晶的,普通得很。”
紧接着,安德纳微点头,没再说什么,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隔着桌子上的油灯面面相觑,房间内又是很长一段的寂静。
安德纳倒不是故意不说话的,他与夏丽并不熟悉,其实不太知道跟夏丽聊什么,虽然他经常与话痨的佐伊在一起喝酒玩乐,但一点没学到对方没话找话的能力。
再者,他害怕一不小心说错话,让夏丽发现了他的来意。
更重要的是,他刚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住在他隔壁的33医生是因何入狱的。
我居然才想起来。他在心中嘟囔着。
或许是感冒的缘故,他的脑子很迟钝,眼皮也很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强打着精神的。
望着桌子上的油灯,他细细回想着33医生对这事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