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子受到惊吓时,屁股上的毛会炸开,心情会写在屁股上。安德纳也是这样,心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但凡是他的朋友——当然他的朋友只有佐伊和希格维尔——都能看出来他整日有多忧愁。
当然,这不代表他认为安德纳的脸就是屁股。
……
“酒来喽!”
安德纳接过佐伊拿来的啤酒,轻轻一闻,他就知道里面加了桃子味果酱。
更贴心的是,瓶口还插着吸管,称赞道:“你从哪弄的吸管?”
“找服务生要的啊。”佐伊仰头接受夸赞,“哦,我的太阳神,为什么会有贵族用吸管喝啤酒啊?”
“反正在这也没有人纠我的错。”
“真是野蛮的西部佬!”
佐伊端着他新要的薄荷辣椒冰可可,与安德纳并排泡在热水池里。
安德纳看起来有点醉了,事实上他清醒得很,他侧过身子对佐伊说:“帮我个忙。”
“你又没钱了?”
“那的确,但我不是要说这个。”
“你又杀人了?”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觉得我还是挺缺钱的。”
安德纳放下酒瓶,整个人都坐直,严肃地说:“你知不知道巴不伦卡家?”
出狱前,在整夜的失眠中,他想起他究竟是在哪感知到过巴博办公室里的那股残留的魔法气息。
他考取勒林若西大学魔法学部时,一名复试考官的气息就是那种感觉。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考官是魔法学部制药学院的老师。
刚好,也符合职业法师的身份。
“巴不伦卡家,”佐伊回忆着,“你说巴不伦卡镇那个大地主么?”
“对,我必须要去一趟,因为……”
“你想去偷一份‘光坠’?”佐伊打断安德纳。
“嗯?你说什么?”
安德纳愣了一下,旋即隐约觉得“光坠”就是那个他想偷的魔药名称。
他现在已经默认农奴喝的药酒就是魔药了。
只有这说法说得通。
其实他可以直接问铃,铃一定知道很多消息。
铃就像个万事通,似乎没什么事是祂不知道的。
除了“原初之光”的埋葬地点。
祂就是为了“原初之光”才寻找着“太阳乐谱残页”。
“我说你也要去偷‘光坠’?”佐伊问,“希格也跟你说了?”
这名称倒是好听。安德纳想。谁取的?跟去年年末流行的“落日熔金”风格好像,一个人取的名?比“菠萝冰棒”“暗黑垃圾”“大苹果”“好吃美味辣椒汁”好听多了。
同样都是听不出功效的名称,为什么不取好听点的呢?
我要是研发出了魔药,第一瓶一定要叫“溪海之梦”,或者是“神圣”。
(注:爱佩兰托语中,anderla意译为神圣,音译安德纳
第二瓶叫“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