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终之战的对手就是他们——凉州大马!”
“你们将正面挑战他们,百人队对百人队,不求你们获胜,哪支队伍坚持的时间最久,哪支队伍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听明白了吗?”
可话音落下,场下回应之声却寥寥。
以往从未有过使用凉州大马作为大比对象,在场的凉兵们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忌惮。
这其中,有面色凝重的队伍,更有大惊失色的军卒。
凉州大马的十支百人队来到草甸中央,围成一个圆形。
他们个个盔明甲亮,手中所持近丈长矛,立在场中犹如一座黑色堡垒,引得看台上的达官显贵无不为之喝彩。
张祚虽然表面也满是笑意,但内心却勃然大怒,作为凉州军最高统帅,张祚并未安排凉州大马来参加此次大比。
但现在这支本不该出现的精锐部队却现身在芨岭草甸,而且还成为了大比最终的考核。
他竟然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晓,这让他愈发不安,一旦这支精锐的目标换成是他,那后果真的无法想象……
想到此,张祚头上不禁渗出一丝冷汗。
他慢慢回看后方,只见不远处的马太后,也正笑盈盈的向他瞧来。
‘果然是这个贱人在捣鬼,看孤回去怎么收拾你!’
张祚内心已然愤怒至极。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不可能再当着上千名凉州权贵的面,把已经做好准备的凉州大马撤下。
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配合,可惜他蓄谋已久的计策,这回就要付之东流了。
凉王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咽进自己肚里。
与此同时,场下观战的苏赫也不禁皱起眉头。
他当初制定战术时,曾考虑过最后的对手可能是凉州大马。
所以,他的战术也是以凉州大马为假想敌制定的。
可凉州大马一出场,还是让苏赫吃了一惊。
之前苏赫只知凉州大马是重甲骑兵,所以他就将这支凉州大马与寻常的重甲骑兵划上等号。
哪知凉州大马不仅与寻常重甲骑兵一样,骑士从上到下都身披重甲,更过分的是他们的战马也同样全身披着重甲!
这让苏赫早先定好的射人先射马的战术,落了空。
更麻烦的是,现在边遥、滇剑已经带队离去,无法再做补救措施,只能期望两人依靠第二套战术,临场指挥,先拖延一阵了。
十支百人队的凉州大马守在内圈,另外十支进入大比场地的凉州兵马分布在外围。
“边遥,他们的马我们也射不了,这下该怎么办?”
靠近看台一侧正是卫王所属的兵马。
边遥、滇剑等人是在来到芨岭草甸后,才从苏赫口中得到了下一步的作战指令。
他们这才明白,为什么两位教官在金城训练时,只习骑射,不练冲杀的安排。
实话讲,当苏赫告诉二人,战斗开始后,若对手是凉州大马,则不许主动出击,且随时要与对手保持安全距离,避免与敌人发生短兵相接的时候,滇剑还大为不解。
在他看来,不与敌人交锋,见着对手就跑,这与懦夫没有区别。
与他们勇猛无畏、悍不畏死的军户家训也背道而驰,不是一个骑兵该有的气势。
此时,见到对手个个都武装到了牙齿,顿时理解了之前苏教头用意。
“我也不知道,告诉大家先别着急,沉着一些,用苏教头的第二套战术,一切以令旗为准。”
边遥暂时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所以还是依计采用苏赫的第二套战术,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