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骑的都是调教好的阉马,按照前世的经验,苏赫本以为骑马没什么难度,可上了胡人的战马,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胡人战马鞍上没有后世的抓手,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苏赫只能死死地拽着缰绳。更要命的是,胡马根本就没有马镫。
一开始苏赫还以为是这匹马的马镫混战中掉了,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时期马镫虽然出现了,但却并不普及。
在上下都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苏赫只能用双腿死死夹住马腹,再用双手紧紧拽着缰绳。
胡马习惯奔跑,稍稍加劲,它便飞奔起来。只要马儿跑起来,苏赫就没办法保持平衡,在摔下几次后,人马之间都产生了恐惧。
磨磨蹭蹭吃了不少苦头,苏赫才勉强能稳住身形,所以时间就耽误了不少。
等邱仲之和苏赫远远望见赵国行宫高高的尖顶时,太阳已经到了西面的山边,万道霞光从山间洒落,将平坦的草甸照的光怪陆离。
“苏郎,一会儿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慢慢跟着。只要你不再从马上摔下来,就没人会注意我们。”
看到行宫外的营门,邱仲之和苏赫不得不这样安排,打起十二分警惕。
苏赫提议牵马入营,却被邱仲之坚决否定。
据他讲,骑马入营没人会理会,但如果牵马入营,反而会引起守卫的注意,如果那样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办法,苏赫只好重新上马,小心的控制着平衡,好在只要不奔跑,也看不出破绽。
天还没黑,营门口已经燃起了两堆大篝火,守门军士都聚在两堆篝火前,四五丈宽的营门口基本上是无人把守。
见到营门大开,守卫们又个个有说有笑,并不在意过往的军骑,苏赫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邱仲之骑着他选的白马率先穿过营门,走出一段后,向身后的苏赫望了过来。
苏赫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邱仲之教他的御马之道,极力表现的与其他军骑一般无二。
战马也距离营门越来越近,三丈、两丈、一丈,苏赫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声音。
顺利通过营门,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呒……”
苏赫长长的舒了口气。
穿过营门,他才敢用余光去瞧两侧的守卫,那些家伙依旧有说有笑,根本没人在意他这个冒牌的胡人。
‘看来我是多虑了!’
苏赫自嘲一下,松了松满是汗水的缰绳,正要向不远处的邱仲之报个平安,营地里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号角声。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的苏赫身下的战马猛得向前一窜,情急之下苏赫用力一拉,那马吃痛,两只前蹄直接腾空而起,一下就把苏赫从马上掀了下来。
见到苏赫摔倒在了营门内,两侧的守卫顿时哄堂大笑,军卒们纷纷起身,拿着兵器向营门这边走来。
大惊之下,苏赫暗道一声糟糕,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紧握长剑,随时准备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