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进胡营两月有余,死人的速度要比时间过的还快,照这种速度下去,迟早有一天死亡会轮到他的头上。
危机压迫着他不得不选择铤而走险,下定决心后,苏赫与邱仲之开始悄悄积攒粮食,策划逃跑的路线,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两人的计划进行。
……
这日清晨,栅栏外忽然响起一阵马蹄的声音,慵懒的奴隶们顿时又都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苏赫在胡营里关了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哪顶毡帐外有马匹的影子,堂堂匈奴铁骑,在自己的军营里竟然都是靠脚板走路!
苏赫早就猜测,胡营里骑兵的马匹应该是被集中在了某个地方,统一管养,平常并不允许他们使用。
栅栏外蹄声嘈杂,很快来到光头大汉的毡帐前,奴隶们紧张的扒在栅栏的缝隙处,向外观望着情况。
“呼延达鲁,你得奴隶准备好了吗?”
十几匹高头大马停在光头帐外,为首的骑士高鼻深目,长着浓密的褐色胡须,他身着黑色皮甲,语气不善的冲着毡帐大声喊道。
“光头大汉叫呼延达鲁……”
苏赫与邱仲之对望一眼,眼神里都是原来如此的意味。
为首骑士喊了四五声,也不见毡帐里有所反应,便向两边的骑士挥挥手,示意他们进去看看。
两名骑士翻身下马,拔出短刀,一左一右小心的钻入毡帐。片刻后,毡帐里便传出一阵打斗声音。
时间不大,一名骑士从毡帐口飞出,重重砸在帐外堆积如山的空酒坛上,随后呼延达鲁用刀抵着另外一名骑士,大摇大晃的走了出来。
“呼延达鲁,你个杂胡,想造反吗?”
呼延达鲁刚一现身,十几支箭矢马上对准了他,为首的骑士嘴角冷笑,不屑的喝问。
“安摩,闭上你的臭嘴!老子是匈奴呼延氏,正统胡族九帐,是你们这些羯族小杂可以呼来喝去的吗?”
“正统胡族?灌了几口酸汤,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别说你呼延氏,就算刘氏子弟站在这儿,也得给我们羯人跪着,你个杂毛,还不快放了我的人!”
呼延达鲁站在原地未动,他晃了晃油亮的光头,昨夜的酒气散也去了不少。
“哼!就算你们羯人当了皇帝,也不能无缘由的闯老子的毡房!”
“无缘由?呼延达鲁,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什么日子,跟老子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奴隶交上来了吗?”
“交什么奴隶?今天又不是月晦!”
这话说完,呼延达鲁发现四周羯族士兵个个捧腹大笑,用看白痴的眼神注视着他。
“难道老子记错了日子,今天就是月晦?”呼延达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