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夙进行了公开的处决之后,宁戚几人回到了旅馆里,神情都有些低迷,毕竟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就那样轻易地消逝了。
宁戚站在窗前,看着下面又重新出来的人们,街道逐渐变得热闹,突然问道:“陆阙歌,木千山,你们为什么要去凰影?”
“王城?”陆阙歌背靠在椅子上,手搭在眼睛上,似乎有些疲倦,语气无力道,“说起来我们还有这件事……”
“所以呢?你为何要去?”宁戚与以往好像什么都不介意的和善态度不同,他没有在笑,只是平静而执着地追问道。
凰影这个地方,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神秘莫测,又危险重重,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要去,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必须去啊。”木千山端着茶杯,坐在一旁,陈述着事实。
宁戚回过头来,脸上不再如以往带着和煦的笑意,沉静下来的他,就好像一件冰冷的器物,灰色的瞳孔覆有一层淡银,盯着木千山道:“果然,你们也是一样吧,和我一样。”
木千山亦极其严肃,他早就隐隐有了这种感觉,他们都是为同一件事来到凰影,去往王城。
早在深渊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他们在相隔那么近的时间里遇到。
“这就是命运吗?”说到命运二字时,宁戚的声音低沉了一点。
无形中,看不见的绳索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因为走向同样的方向。
“命运?”听到这个词语,木千山露出一丝笑意,“我虽然不认可这个词语,但用在我们身上倒是很有意思。”
因为,必然。
“此去多忧啊。”宁戚张开手掌,一翻,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躺在其手上,他将其置于眼前,透过它看向外面的世界。
他们来到安城遇到的事件,就这样突然走向结束,无头无尾,但他们明白,只要他们还身处其中,就远未结束。
它更像是一个开始的符号,告诉人们他们已经走近了凰影,是危险的,未知的,那一颗颗饱满又空虚的灵魂,如同黑暗中蛰伏的猛兽,他们只是看到了它眼中的红光一闪,又继续潜伏于黑暗。
“你们在说什么?”可是陆阙歌却好像一无所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在他们沉默时突然开口。
本来有些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荡然无存,宁戚有些无奈,看向一脸茫然的陆阙歌,说道:“你不是也和我们一样吗?”
“一样吧。”木千山确信道。
“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陆阙歌语气开始暴躁起来。
“你不是也要在一个月后去王城吗?”
“对啊。”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木千山与宁戚对视了一眼,彼此间心照不宣。
“你还来自湮雷。”木千山补上一句。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们,也没法置身事外啊。”宁戚摇了摇头,幽幽叹道。
陆阙歌受不了了,豁然起身,就要上前抓住这两个谜语人问个清楚,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我们下次再谈。”
宁戚为这次的对话画上句号,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出现在门外的是老者,此番过来是为了答谢他们帮忙抓住犯人以及找出太阳,并告诉了他们一个好消息,他问道:“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几位不是要去王城吗?”
“是啊。”陆阙歌翻了个白眼,心情本来便有点不爽,“但城主不在,这又有什么办法。”
“当然有啊。”老者笑呵呵道,“你们不是认识那位若安姑娘吗,她是王的使者,肯定能帮你们进入王城的。”
“王的使者?”听到这话,屋里沉闷的几人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宁戚记得上次遇到若安,也就是陆阙歌试图飞到太阳上去的时候,她好像是拿出了一块令牌来着,但他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陆阙歌能否保住性命上,没留意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