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戚两人站在城主府门口,看陆阙歌一点点踏入阵法中。
那些剑拔弩张的阵法并未攻击他,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陆阙歌本来做这种事是得心趁手的,按部就班地切断各阵法之间的感应,然后抹掉阵法的一部分,使其出现缺漏,然后就可以直接击毁它们了。
可他却在消去阵法的某一步中出了点差错,一不小心将雷符放置的位置偏移了半分,阵法立即化为灵力潮汐,铺天盖地向他们倾倒下来。
怎么会这样?那个位置应该没错的啊!陆阙歌还没来得及疑惑,就被狠狠地击中了,向后飞去。
“糟糕,阵法失控了!你们快走!”硬生生受了一击的陆阙歌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赶忙提醒身后的宁戚他们俩道。
宁戚却并不着急,淡定地告诉他:“陆兄别急,我们后退就行。”
这里面的阵法仅局限于府内,似乎只是不想让其他人踏入,所以只要退出去就不会有危险的。
但他还未有动作,就见木千山一步上前,一挥衣袖,冒出数不尽的幻影与阵法抵消了,然后他念了一句口诀“玉山之形,隐!”
几人的气息渐渐消隐起来,就像无人在此一样,阵法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这就是木族的木隐之术吗?果然神奇。”宁戚赞叹道。
“木隐之术?那是什么?”陆阙歌沮丧地走过来,抹了把略有些狼狈的脸,问道。
虽然他还没弄懂自己的雷符怎么会放错位置,但木千山用的这个术已经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陆兄你虽然颇精于阵法一道,不过对于其他国家的法术倒是知之甚少啊。”宁戚看着他,笑道,“不过那是他们一族的秘术,不可能告知外人的。”
面对陆阙歌投来的渴望的目光,木千山视若无睹,轻声道:“我的术不能停留太长时间,尽快。”
“那下次我们切磋一下。”陆阙歌执着道。
面对这个提议,木千山没有异议,他点点头,几人立即向里走去。
城主府里面的房屋都是紧闭的,悄无人声,他们试过敲门,没人应答,他们也不好擅入,只能一路向最深处走去,在那里,他们看到了神秘而诡异的一幕。
那是一个少年,被挂在庭院里一面突兀冒出的石墙上,一柄剑插在他胸口。
“那是?”宁戚不禁屏住了呼吸。
看着那把钉住少年的银色长剑,陆阙歌缓缓吐出两个字:“封印。”
白色的衣袍垂下,将少年十余岁的身形覆盖。他的头微微向右垂,面容好似在沉睡。正上方便是那团光,照耀着少年,安静地,光华流转。
“怎么办,是救他吗?还是别管?”宁戚轻声问道。
照理来说,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管,但这城主府已没有其他人了,他们刚刚已经几乎将这巨大的城主府走了一遍,不见半分人存在的踪迹,房间内也进不去。
“最好别动。”竟是一向不怎么开口的木千山率先说道,毕竟被封印的东西一向危险,更别说他们是在诡异难测的凰影。
“虽然我对他的封印之法很感兴趣,不过我也赞同。”陆阙歌将自己惋惜的目光收回。
不过宁戚默默地看着,突然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大胆猜测道:“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城主?这只是他在睡觉而已。”
“什么?”
面对两人诧异的目光,宁戚努力解释道:“你们仔细看,那把剑的剑柄处有一个‘安’字,所以它应该便是城主的佩剑。”
陆阙歌他们凝视望去,果然在剑柄处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安”字,和城主府上的字形状一样。
“但城主若想杀一个小孩,再容易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封印他呢?还是封印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封印,也不应该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晾在城主府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宁戚娓娓道来,分析道。
陆阙歌与木千山稍一思索,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见自己的想法被认同,宁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只是在睡觉的话,我也觉得挺合理,毕竟这行为还挺符合我印象中凰影人的形象的。”
经他这么一说,木千山他们瞬间联想起那些关于凰影奇奇怪怪的传闻,没有否认。
“而且,他的状态很奇怪,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宁戚凝视着被剑封印的少年,风吹过他的衣袍,很安静,就像本该如此,反而是他们这些外来人打破了这宁静。
木千山顺着其思路思索了一番,再看了看位于城主府正上方的那团不明的光,也突发奇想道:“或许,是城主的修炼出了点问题,需要我们的帮助也说不定?”
陆执舆闻此赞同地点点头。
“那我们要不要动手?”宁戚询问他二人的意见,毕竟以上纯粹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动手啊!”陆阙歌想都没想地说道,俊逸的面庞上是无所顾忌的神色。
“且慢!”
木千山立即阻止了他二人试图乱来的举动,试探性地说道:“不如我们等一会再行动?安全起见。”
“那就也等他三秒钟好了。”陆阙歌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