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兴,恒古颤悸,席天卷地的血气坐落苍穹,各方拍起传响天外的爆鸣,震得耳膜生疼。
感知到这锋不可当、龙威虎震的魔力,荒尔灵提高了警惕,调用体内的恒河之力。
“吼~”
一道洪亮之音奔回天际, 犹如巨鼓在天空中击响,音波滚滚,撼动汪洋。
声音炸响,荒尔灵气息外放,其周身的气流如拔天的冲击波一般向上遥飞,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作一道坚若磐石的气流厚壁。此厚壁通透十分, 内部的景致扑朔迷离,纵观其表,仿如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 牢不可破,能够抵御千军万马。
锐挫气索的灵力一并激发,同飞落的星河,气欲封神。
大地震裂,还未平息的风暴再度掀起,白浪滔天,虚空横断,入眼皆是狼藉,熏天之势就连阴曹地府也为之颤动。
在南弑月言出手前,荒尔灵微张猩红的巨嘴,一道灭世灵力光波破空驱驰,缩地成寸,于瞬息之间吞噬而至。
南弑月言的星眸冷如冰窖,映出点点的零碎寒芒,杀意如浪潮般流泻,战天斗地之势摧靡千江万川,直破敌胆。
那风流之韵的眼眸好似破阳神刃般洞穿神魂, 其身姿瞬闪而逝, 迫人的气势呼哧爆发。
荒尔灵这声势显赫的一击就此落空,一抹快到可以飞渡时空的透亮红芒从它的肩膀绕其巨躯旋转而下,蜿蜒曲折,风驰电照,弹指间便已抵达至它的巨脚之下,且红芒所过之处残留下一条毫无间断的血红水流,绵延的水流上似有似无地激起点点浪花,诡秘莫测。
这条骇目惊心的血流远看似一条捆天蟒蛇般将荒尔灵浩大健壮的巨躯紧紧缠绕,使得它动弹不得,难挣束缚。
在此之时,风云变色,天地瞬变,整个空间浸染为深红之色,仿佛被鲜血所图染。风雷震响,扭转乾坤的魔力似要崩裂沧海。
在无垠魔力的压制下,它的防御根本没有丝毫作用,大片聚集的厚实风墙似毫不存在般被富含魔力的红色水流穿透。
荒尔灵惊异失色,向来擎天立地的它此刻竟难以挪动分毫, 翻江倒海的灵力在封天威霸的魔力中亦如沉落沙海, 渺若游丝。
“怎么可能,你这人类为何拥有如此高强的魔族血统力量!”荒尔灵字句透露着石破天惊,极其出乎意外,布满红丝的眼里有几分失措。
如果早知此人身负高级血统的魔力,它又怎会对此人不以为意、不屑一顾?追根究底,还是它过于自大,以至轻视敌人而落入难堪境地。
倘若此人是一般的修炼者,对登峰造极、屹立顶端的它而言根本不足为患,而现在此人却拥有如此霸天主朽的魔力,想要将其抹杀绝非一件易事。
昔日人魔大战,两界战事愈演愈烈,正打得火热朝天时,它作为一方霸主也参入其中,结果却被一个自称之为西八达的魔神按在地上摩擦,打得它六神无主,东奔西窜,最后被赶到阎坑底部,同八爪魔一起封印于此。
战斗之余,这个魔神表明来意,之所以会惨遭毒打,是因为它体内的钥匙,为了不让这把钥匙落入他人之手,魔神将其打入阎坑,以蓄千年大记。
当时它也是懵的,冠冕堂皇的说什么千年大计,怕是看自己长得帅不服而借此为由痛扁自己一顿,虽然很是不爽,但它技不如人,也只能甘拜下风、任由殴打。不过也正因如此,它对所谓的魔神血统心生畏惧,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道道魔脸似地狱中排出的厉鬼一般癫狂的笑着,凶威吓人,直叫人魂不守合。
荒尔灵如芒刺在背,不过它也是心中有数,此人若真有这等踏破紫巅的魔力,何苦几经折腾?所以它暗自思忖,此人应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迫不得已在短时间内动用这股强大的魔力,换而言之,只要它能扛过这几次的攻击,此人便再也掀不起半点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