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着说着,没等来玛格丽特的回信,倒是等来了钩吻和米哈伊尔两个家伙。看到那笑着的钩吻和他身后没啥明显表情的米哈伊尔,费舍尔挑了挑眉毛,疑惑地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涅可利亚呢?”
“她待在屋子里呢,我们没啥事情干,刚才看到你行色匆匆地扛着该隐走过来,所以过来看看怎么个事。”
费舍尔原本不想和对方解释的,因为虽然椿可能会信自己喜欢亚人种所以才要出去的这种谎言,但他觉得钩吻大抵是不会相信的,虽然也没有和对方解释的必要,但万一要是起疑露出了破绽了就不好了。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玛格丽特的命运织机不知道具体的功效到底有多离谱,费舍尔不清楚刚才玛格丽特展示的功效是不是仅仅是命运织机能力的九牛一毛,他反正是不太相信一位真神的物品会只有这点用的。
但费舍尔还是将事情大致地给他们两个说了一下,没想到钩吻听完之后竟然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甚至还眯着眼睛看向了费舍尔,好像生怕他出去真的是为了什么亚人娘一样的。
“行,那我们也一起去吧,反正没什么事情,也能帮帮忙。”
感到自己清誉受损的费舍尔眉头一挑,但还没开口说一些什么,天空上就缓慢地飘落下来了一朵花,正是椿之前送出去传信的物品。
他伸手接过之后,只是顷刻间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信息,随后他将那朵花捏入手中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知道了.玛格丽特说那位叫做‘唐泽明日香’的转移之人上手得很快,她们进展很快,恐怕还能在母亲处理好王上的转生之前完成对织机的掌控。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你们帮忙,玛格丽特已经将对方的痕迹大致告诉了我了,我们出发吧。”
“直接去吗,不需要带过夜的东西吗?”
米哈伊尔本来是在休息,结果被钩吻强制开机喊起来,过来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就又要离开。他瞥了一眼天空上逐渐西斜的太阳,如此开口道。
“椿是神话种,来去速度都很快的,不需要担心的,估计完事天都还没黑的,走着吧。”
对比米哈伊尔的无动于衷,钩吻倒是意外地显得热切,费舍尔思考了一下也没意见,但他没有立刻跟着椿离开,反倒是回头对着赫莱尔说道,
“该隐,你留在这里吧。”
他不放心直接将唐泽明日香和涅可利亚独自留在这里,虽然他还不能确定玛格丽特对他们抱有歹意,而且理性判断,在唐泽明日香帮助她掌控织机之前她也不大可能会做什么,但保险起见,还是将身为神话种的赫莱尔也留下比较好。
“没问题。”
她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笑眯眯地对着费舍尔他们挥了挥手,总是让费舍尔觉得这天使没憋什么好屁。
但椿也的确没有迟疑,似乎是因为他不想离开理想国太久的原因,他很快就抬抬手,从地面上凭空生出了一根根粗壮的枝条形成了一个如同小艇一样的浮空载具,示意费舍尔他们上船。
钩吻一马当先,费舍尔也很快跟上,米哈伊尔则不情不愿地也上了去,一个小舟上,四个大男人盘腿围坐着,顺着刚才那群卡卡夫蛇人部落亚人们离开的方向同样离开了理想国。
这小艇一样的木头载具空间不算宽敞,米哈伊尔总觉得自己有半边屁股露在外面,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想到了身后那隐藏在山间的理想国的处境,他开口问道,
“精灵们现在对理想国虎视眈眈,我们这样出来不会被他们逮捕吗?感觉有点像羊入虎口呢”
“我的同胞不喜欢玩阴谋和监视的那一套,他们和我一样是神话种,有着独属于精灵的骄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置我们于死地,而那个时间会在母亲处理好王上的转生之后。”
米哈伊尔没说“那这样还拖了整整半年”,但为了顾及精灵的面子,他没有开口。
倒是钩吻搓了搓下巴,看着眼前椿迎着风黑发飘扬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你呢,椿大人,你背弃了自己的同胞,偷走了你母亲最珍视的东西逃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这对精灵而言是重罪吧,是连转生都没办法转生的那种。”
椿的背影一动不动,就连头上修长的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一些,使得挂在上面的耳环发出了一声脆响,但很快他便又开口了,
“先前我在树大陆生活的每一天都很煎熬,因为我同胞们对我们之外生命的轻贱。但我并不怪罪他们,甚至偶尔我会怪罪我自己,因为只有我自己会这样想。这个世界上所有有思想的灵魂都来自灵界的意识之流,只是进入了不一样的躯体而已,每当想起这一点时,我都会感到痛苦不堪。
“过往的年月里,我已经拼尽全力地在我们的土地上创造一块国度,企图创造一个快乐的净土,但得到的却是掠夺、辱骂和讥讽。我只是感到疑惑不解,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所以才让我如此煎熬。可当我看到王上在建木宫内的所作所为时,那由衷而生的厌恶却告诉了我答案
“我会是对的。”
他身后的三人都看向了椿的背影,老实讲,这位精灵的确和其他精灵不太一样,就连对此时此地不太熟悉的费舍尔和米哈伊尔都有这样的想法,更别说走南闯北许多年的游医钩吻了。
钩吻深知那群精灵的脾性是一个什么鸟样,他们的阶位太高以至于压根不在意其他生灵,整个树大陆对阶位低的生灵而言完全就是地狱,而且还是压根没法管的那一种。
这也是为什么钩吻行医这么多年很少进入树大陆的缘故,相比而言,这边弱肉强食的原始都要好上不少,至少这边亚人种没事干不会宰奴隶取乐。
“我们到了。”
说着说着,椿伯的那一叶小舟便缓慢地停顿下来,小舟上的四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因为刚才的往事,椿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但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将目光在了眼前抓小偷的事情上;费舍尔和钩吻两个人东张西望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两个人都是一肚子坏水,但偶尔他们总是能看向同样一个海边的方向;还有米哈伊尔,他.
额,他完全是一片茫然,甚至有些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莫名其妙地四个大男人开始了一段郊游,他只是想要睡会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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