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关键的是,厄尔温德压根不在乎阅读补完手册知识带来的疯狂。
枢机卿或者说造物学会知道阅读第二本补完手册可能会陷入疯狂,厄尔温德不可能不知道,这只能说明,他对于向前的执念极强,基本可以忽略一切的风险预期。
真理的终极
这就是厄尔温德的真正目的。
现在枢机卿被厄尔温德抓住了破绽击败,按照他们造物学会现在的情况,除了枢机卿之外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名义上的领袖命运卿的话,自己和命运卿之间沟通的桥梁被断开,就算造物学会再想帮助自己也必须要等他们主动联系自己,费舍尔是断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虚无缥缈的帮助上的
费舍尔带着埃姆哈特抵达了自己的房间门口,肩上的压力前所未有的沉重,因为不止是厄尔温德,昨晚的诅咒以及和它有着强关联性的霜雪梧桐树显然也和图兰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自己和厄尔温德都要去霜雪梧桐树,但厄尔温德可没有一个拿着月公主佩剑会被诅咒盯上的老板,这相当于是将神秘的霜雪梧桐树也拉到了费舍尔的对立面去,让他一下子既要面对厄尔温德又要面对霜雪梧桐树。
这样说起来,加入图兰家族的阵营让对方帮助自己是不是有些适得其反呢?
费舍尔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将之前披在赫尔多尔身上的厚重衣物给挂在了衣帽架上,看着那还温热的衣物,赫尔多尔临死前的景象也慢慢沉落,进入费舍尔的心底。
临死的赫尔多尔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低低念诵着瓦伦蒂娜的名字直到意识断线,让费舍尔不断想起他答应过赫尔多尔要帮助瓦伦蒂娜的承诺。
费舍尔沉默了一秒,将目光从衣帽架上的衣物挪开,杂乱的心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反正现在除了和图兰家族走一条路之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霜雪梧桐树中可能有蕾妮的线索,就算是为了失踪已久的蕾妮他也必须要去那里一探究竟,而且虽然压力很大,费舍尔总归还是有希望可以抓取的,还远没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首先,厄尔温德并不会很快地找上自己,自己的手中有艾利欧格给的死亡符文,触之即死的恐怖效应即使是厄尔温德应该也不会与自己发生强硬的冲突,厄尔温德不是莽夫,不然在圣纳黎的时候就不会憋这么久最后才跑出来了。
对方杀死自己夺取灵魂补完手册最稳妥的方法便是等到神话阶位之后,如果神话阶位是如同茉莉的母亲玄参那样的恐怖,就算费舍尔手中有死亡符文也无济于事,那时才是真正的万事皆休。
而在对方没有踏入神话阶位之前,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费舍尔坐到了桌子的面前,将自己身上可用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脑中的思绪也如同闪电一般地行进着。
亚人娘补完手册最近给自己带来的提升还是很喜人的,但前提就是要不断地研究亚人种女性,正好瓦伦蒂娜要找印记便不可避免地会与这些卷族产生交集,那就是自己的机会。
不仅仅是有额外奖励的雪山卷族,现在背水一战的费舍尔已经打定了注意,无论遇到任何一种没记录的亚人种女性都必须记录研究,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增加获胜的概率。
另外一件可以利用的物品则是斐洛恩的灵魂补完手册,之前因为阅读上面内容会带来疯狂的倾向,费舍尔便暂停了它的研读,但现在看来却不得不继续下去了,不然等自己被厄尔温德杀死之后,就算是想疯也没机会了
费舍尔的目光扫过了桌面上的两本补完手册,又略过了那一柄短刀形状的死亡符文,最后落到了那枚在飞鱼号上得到的戒指,内侧还镌刻着一行为唐沢あすか奇怪文字的戒指。
是的,这枚戒指在昨晚的战斗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枚戒指似乎不仅仅是能使得镌刻在上面的魔法纹章增强威力,还能使得某些魔法的威力大幅度增强。
为什么说是某些魔法会被加强呢?
因为在费舍尔使用纺线者和其他防护魔法时,这戒指什么动静都没有,唯独使用消除光的时候它有了动静,不知道它加强魔法的规律是什么,等之后自己再研究一下。
十一环的消除光费舍尔不是第一次使用,但显然威力不可能如昨天晚上那样恐怖,原因当然在于自己手上的这枚戒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经由这戒指加强过的魔法竟然会使得躲在灵界中看戏的混沌种都感到恐惧。
对方身为投影都抵达神话种的高维亚人种,显然不可能惧怕那还没到神话阶位的消除光,唯独可能的便是,他们在惧怕自己手中的这枚戒指上散发出的气息
费舍尔将手中的戒指给抬了起来,放到了房间的灯光下,大巧不工的粗糙戒指上,只有那一行来自异世界的文字是那样的显眼。
这诡异的魔法增强能力以及来自异世界的文字,让费舍尔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一个可能。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这枚戒指是造物学会失踪的前任会长魔法卿的物品呢?
上面的文字费舍尔读不懂是什么意思,又不在补完手册上能让补完手册帮自己翻译意思,可仅凭手中这一件小玩意,他便似乎能大致感觉到这位造物学会的前任会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能让混沌种都感到恐惧的存在难不成魔法卿的失踪也和灵界有关?
费舍尔有些疲惫地躺到了床上,一夜的战斗与不眠让他感觉再难持续,只好放松了心神准备休息一下。
埃姆哈特也好不容易趁着这次机会从他的束缚中跑了出来,本来还想叫嚣两句的他无意间看见了费舍尔那颇为疲惫的眉眼,便张了张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在心底念叨了几句,
“这坏家伙哼,等你休息好了伟大的书爵士再和你算账。”
费舍尔入眠得很快,在床上瞪着死鱼眼的埃姆哈特瞥了一眼他没盖被子的身体,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跑到了床铺的末尾,用嘴巴咬着被褥给费舍尔盖上,等到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默默地躺到了费舍尔的旁边,无聊地看起了天花板。
看着看着,埃姆哈特又越想越气地坐起身子来,扭头盯着费舍尔小声叫骂了一声,
“你妈,怎么感觉我像是欠你的了?还能不能过了?!一天天的哎,烦死了!”
“”
可惜,费舍尔已经睡着了,听不得他这本就小声的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