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坊的坊长调到穷坊,穷坊的坊正调到富坊,靠近皇宫的,调到远离皇宫的。
如此一来,秩序就有了。”
刘仁轨惊讶的看着李绚。
这样一调换,最关键的,是事情就会多起来。
事情一多,忙起来就顾不得其他事了。
李绚就正好可以安插自己的人手。
所以历来这种相互对调的事情,就都是在有特殊的目的。
刘仁轨点点头,说道:“如此,大事就没有了,但天后在长安,还是有些影响力的。”
“孙婿心中有数。”李绚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最后便是三娘的事情,三娘现在在哪儿?”刘仁轨略带担忧的看着李绚。
他知道刘瑾瑜从洛阳撤去了扬州,但是去了扬州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毕竟武后大军征伐扬州,消息断绝是必然的事情。
“三娘现在在婺州,孙婿现在回了长安,那么明日便让三娘从婺州启程,走洪州,潭州,返回蜀中,从蜀中回长安。”李绚轻轻点头。
“太子最好也早点从扬州启程。”刘仁轨看向扬州方向,轻声说道:“扬州可没有那么安全。”
“是!”李绚点头,抬头看向前方,前方已是朱雀门所在。
……
新月如钩,火把高举。
从朱雀门到太极门,白衣骑兵列阵以待。
太极门下,头发有些发白的左金吾卫将军程处弼,眼神沉重的左千牛卫中郎将何堦,禁卫中郎将窦平,还有一众郎将,全部肃然的站在城门右侧。
陆元方,黄仁素,袁嘉祚,独孤器,还有长安各部员外郎以上官员,全部在列。
李绚骑马,沿着宫道平静的走到众人之前,手里高捧先帝遗诏,高声道:“奉先帝遗诏,清平逆乱。”
“臣等领旨,先帝冥福无疆。”
所有人全部都跪了下来,沉声应诏。
李绚受先帝遗诏的事情,他们都有所知晓,只是之前谁也不知道这遗诏内容。
今日,云弘胤在城外宣读先帝遗诏的内容,几乎在同一时间,便有人将遗诏内容飞奔告诉了朝中众臣。
众臣没人去想着检查诏书的事情,而是在琢磨遗诏的内容。
其实很多东西,没有必要去琢磨形式,光是琢磨内容,便已经能够琢磨出真假来了。
便如眼前的这份遗诏,里面的内容虽然听起来颇有蹊跷之处,但实际上他们都能听得出来,这份高宗遗诏,实际上并不是高宗一人所书。
或者更准确的讲,是高宗口述,由中书舍人书写。
所以前面更加正式一些,唯独到了后面,九泉祭祀之事,才是真正的高宗皇帝的遗言。
听起来似乎有缝合之意,但确实是正式的遗诏。
尤其是遗诏内容,完全是高宗皇帝的风格。
免除李绚在蕃州的所有一切职务,逻些道安抚使,右卫大将军全部免掉。
任他做了太尉,还参知政事,但却只实任一个国子祭酒。
至于说太尉开府,统领天下兵权之事,那不过是说说罢了。
只要皇帝他日返回长安,十六卫将军立刻就会心投皇帝。
只要李绚没有谋逆的心,这份权力最后不过是一片虚妄。
当然,前提是天下大定。
这也是高宗皇帝的意思,用李绚平定天下,战后剥夺军权,只留一个国子祭酒,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职位。
虽然一样是宰相,但不过是宰相当中的最后一位罢了。
有权,但不重。
这个时候,反而更加容易去作用。
这便是皇帝心机了。
维持了正统,也保护了李绚。
李绚骑在马上看着众人,平静的点头道:“诸位请起。”
李绚看向窦平,说道:“窦中郎将,麻烦你转任太子右卫率,等到诸事了结之后,便调任安东道做一任将军去吧,等到陛下成年,这征伐新罗之事,怕是又要提上日程。”
窦平长长的松了口气,拱手道:“喏!”
李绚转身看向刘仁轨,说道:“麻烦左相与诸位细说伱我商定之事,本王要去见一下永平郡王,这许多事情都与他无关,日后安心便是。”
“多谢大王!”在场群臣同时对着李绚躬身。
李绚抬头看向太极宫的方向,轻声说道:“明日,诏长安九品以上官员太极宫宣读先帝遗诏,之后,本王坐政事堂理事,两仪门封闭,后宫禁卫格局,待皇帝重归后开启,明日,宣布东伐洛阳,天下秩序之事。”
“臣等领命。”群臣同时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