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绚赞同了这一点,那就等于他亲自将漕帮送到了天阴教之手。
甚至以后一旦出事,还要承担来带责任。
李绚心中不由得一阵庆幸,如果不是有提示词条在,他搞不好还真的会落入彀中。
安荣祥算计之深,李绚的确感到可怕。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在扬州仅仅只有三天时间的缘故,若是时间多一些,让他和严慎多做接触,那么即便是没有提示词条,李绚也能看出他身上的问题。
“本王多承陛下和天后教导,这天下事,以当孝道为首。”李绚目光平和的看向陆元方,王哲和沈庄,三个人一听李绚提起李治和武后,立刻躬身听凭教训:“周公有言,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地方尽皆妥当,这就是本王的意见。
诸位可告知窦长史,也可传信中枢,本王但凭定夺。”
听到李绚这么说,沈庄的脸色微微一沉,随即眉头就死死的皱了起来。
扬州四大家之所以会选择严慎,就是因为严慎至今都未成婚。
如此,他们便可将族中女子嫁予严慎,通过婚约深入绑定和控制严慎,也可以更加的控制漕帮。
但李绚的这一句话,让沈庄,还有扬州四大世家的如意算盘直接打了一个空。
不过瞬间,沈庄就调整心态,今日三人都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因为三人都有拉拢的可能。
严慎是因为自身未婚,但蒋浑,他的儿子好像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虽然隔上一层,但也不差多少。
“王爷之言,在下牢记于心。”沈庄认真的拱手,他这番话也让陆元方和王哲有些诧异不已。
沈家竟然如此轻易就屈从了李绚的意见,虽说可能也有别的手段,但这么轻易弯腰,也太不像沈家了。
稍微停顿,沈庄继续说道:“蒋浑为长,可继任漕帮帮主,严慎呢,他是否可接任蒋浑位置?”
“此乃漕帮内务,本王不便插手。”李绚深深的看了沈庄一眼,沉声说道:“此时,沈家也不宜插手为好。”
沈庄的动作彻底的停顿在了那里。
莫名的,他脊背一凉,然后面色沉肃的对着李绚说道:“多谢王爷指点。”
王哲和陆元方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凝重了起来,他们又不是官场新手,怎可能听不懂李绚话中的潜台词。
严慎虽然看起来挺适合成为下任漕帮帮主的,但实际上他的身上存在不少的问题。
陆元方眼神瞬间一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李绚拱手说道:“王爷所言甚是,漕帮之事,我等的确不宜过多介入,都督府自有规制,漕帮若是循规蹈矩,还则罢了,若是行差差错,自有律法严惩。”
“世叔睿智。”李绚的目光越过陆元方,落在那边的三人身上,低声说道:“漕帮的内务,就由漕帮自己解决,漕帮的问题,最好也由漕帮自己解决,免得惹火上身。”
“喏!”在场三人同时拱手,李绚已经将一切说得十分透彻了,他们这些老狐狸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李绚身后的船上传来
李绚回头,赫然就看到贺知章,王炎,孟清然,许讳之四人陆续从船上下来。
站在岸边,四人同时对船上一名青色长袍的身影认真躬身。
那赫然正是王勃王子安。
三尺微命,一介书生的王勃,同样也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王勃。
相比于贺知章,王炎,孟清然,许讳之四人的恭敬,陆元方,沈庄和王哲就要平静许多,他们毕竟有官职在身。
也不知道王勃和贺知章他们说了什么,但无疑,贺知章等人对王勃更加的钦佩。
就在此时,贺知章突然看到了李绚,拱手道:“王爷如今辞别扬州,他日再归,不知须到何年何月,学生冒昧,不知可否请王爷感慨抒怀,作诗一首,以供瞻仰。”
从上次宴席到现在,贺知章总是想要探一探李绚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