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请王伯和王叔将淮南王兄禁足,之后和逆贼的勾连,就交由大理寺和刑部去调查吧。”李绚果断的后退一步,丝毫不去沾手李茂和天阴教之间勾连的秘密。
有些东西,不聪明一点,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如此吧!”韩王李元嘉神色终于缓和了许多,他看向一旁的李元轨,低声问道:“十四弟还有何话要说。”
李元轨点点头,上前一步,目光肃然的看向李绚:“二十七郎既然说此事是淮南王府属吏和下人所为,那么还是先找出这个人来吧,也好堵御史的幽幽之口。”
“喏!”李绚躬身应诺,霍王李元轨和他想的几乎一样,只不过李绚是要等到李茂被抓进去之后,再去审淮南王府的那些属吏和下人,但李元轨是想要当着李茂的面,彻底钉死这个说法。
一整排的人跪在地上,有男有女,千牛卫和禁军的士卒面无表情的站在身后,手里刀枪直指前人背心。
只要李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直接将手里的兵刃刺入对方的体内,结果性命。
看着李绚一步步的走向这些淮南王府的属吏和仆役,在场的众人,突然间就全部噤声下来。
气氛一时间无比肃杀起来。
李绚走到了最左侧,一名身穿绿色官袍的四旬短须官吏的面前,对方的脸上满是畏惧。
“你是淮南王长史钱益?”李绚面无表情的看着钱益,他们并非第一次见面,但李绚很少接触他。
稍微稳了稳心神,钱益瞥了不远处的李茂一眼,然后才跪着对李绚拱手:“下官正六品淮南郡王府长史,钱益,敢问南昌郡王,不知扣押下官,可有陛下的圣旨。”
看着强撑作态的钱益,李绚冷冷一笑:“圣人口谕,但有查获,可先斩后奏,你要问本王是否有查获吗?”
“不敢!”钱益脸颊不由得一阵抽搐,先斩后奏都出来了,下一步岂不是要直接拔刀杀人。
“钱长史,如果本王记得不错的话,自进洛阳以来,长史就一直规规矩矩的呆在神都苑,一直都未曾出去过?”
“是,太子大丧期间,下官一直谨守礼制,不曾有任何逾越。”钱益说到这里,甚至诚恳的匍匐在地。
“站起来说话!”李绚微微皱眉,稍微退后一步,这个人用心险恶!
“是!”钱益明显松了口气,坐直身体,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然后才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绚的声音响起:“本王问你,你既然一直在龙鳞宫,那么龙鳞宫发生的一切,应该很难瞒过你的眼睛才对,尤其是淮南王兄得病那一日,你应该整夜未睡照看才对?”
钱益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淮南郡王李茂,同时又忍不住的看向了庄王世子李翼,因为那一日,同样是庄王病逝之日。
李绚这么问,就是将庄王病逝和李茂牵扯在了一起。
在场的众人同一时间全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庄王世子李翼,更是死死的盯着这边。
庄王之死,宫中定的是病逝,然后李翼最不相信的就是病逝。
因为在白天的时候,先后数波的太医和御医都来看过,而且在服药后,庄王的起色明显好转,至于之后传言的宫中下毒和南昌郡王下毒,李翼同样不信。
毕竟宫中如果杀人,根本不用这等阴狠手段,至于李绚,李绚再傻,也不会在他刚看望庄王之后就下毒杀人的。
所以真正动手的另有他人,昨夜传来的消息也证明了是千面佛假扮长史杨台下的毒。
可现在怎么又和淮南王扯上关系,难道是淮南王勾结天阴教下毒害人?
可怜的李翼根本没想到,庄王自己才是最有嫌疑和天阴教勾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