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个字,能让天底下最不讲理的事情,多一丝讲理的成分。
能让风鸣这种在大雪庙武途一脉说一不二的紫袍真人,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应寻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拍死都是小的,应该挖坑给埋了。”但这话一出口,应寻就后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风鸣的脸色。
还好,风鸣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当时师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在我第三年还没有从引气入体步入养字境的时候,师父大手一挥,把我赶出了问剑一脉。”
应寻好奇心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赶出来了?大雪庙还能赶人啊?”
“说你傻你还狡辩,大雪庙作为大蜀七十二宗门里的修仙宗门,怎么就不能撵人了。”
应寻挠了挠头。
好吧,我是真不知道。
“那后来呢?”应寻继续问。
“后来你师父就嫁给我了。”风鸣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句,咽下了后面的话。
“哎,师娘,不是,咱不带这样的吧,说话就说完,你这么整的弟子心里没着没落的啊。”
什么叫后来就嫁给你了啊。
风鸣扫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一抹应寻从没有在风鸣脸上见过的光,认真说道。
“应寻,我不管展儿为什么收你为徒,为什么不惜跟我闹僵也要让你行走三脉,我要告诉你的是……”
“如果有一天,你让展儿伤了心,不管你有什么背景,不管你身后站着谁,也不管你应寻在大雪庙已经走到了哪个高度,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说到着,风鸣紫袍激荡,身后一缕缕真气在云海中炸开,周围棉花糖一样的洁白云朵,瞬间被炸成一团团白雾,从下方看去,就像是谁一拳把天捣了个窟窿。
“记住了吗?”风鸣盯着应寻的眼睛,平静的声音中带着让应寻一哆嗦的冷峻。
应寻咽了咽口水,点头如小鸡啄米。
这师娘,怎么感觉有点媳妇迷的特质啊。
不过还好,他媳妇是我师父。
是个心思单纯到竟然相信真的相信自己能千里迢迢来大雪庙还剑的师父。
是个为了让自己治好体内寒毒,不惜跟道侣大吵一架,跟自己争取行走三脉机会的女真人。
师父云展,还是那个自己离开家,见到的第一个,能一剑把鬼脸劈碎,还把她自己吓了一跳,然后在那座荒山破庙中跟自己一起嗷嗷惨叫的女真人。
这样的师父,不用风鸣说,应寻都不会让她伤心的。
而且,还有一点,应寻没有说。
那是荒山鬼脸之后的第三天,李川跟自己分道扬镳还没重新跟上。
自己一个人沿着厚厚的大雪,在一条连小鸟都不见踪迹的路上,走啊走。
又累又饿的时候,赶上寒毒发作。
一个人躺在冰天雪地中,身体内,比身体外还冷。
那个时候的自己,很想家。
但离家已经数千里。
就在浑浑噩噩的时候,还不是自己师父的女真人姐姐,从天而降。
手上带着一颗酥糖。
寒阳郡,应天府,新丰县,自己经常给姐姐买的酥糖。
那一刻,应寻眼中的云展。
比四海碧波,大蜀十二郡加起来,更像一束光。
这样的师父,自己可能让她伤心。
怎么可以让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