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似乎糖果都没有问题,他就要随手扔掉,宫理连忙道:“扔了干嘛,尝一下,吃颗糖死不了!”
林恩犹豫了片刻,才贴在嘴唇边,然后迅速张嘴把糖咬了进去。
三人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她问道:“你喝过汽水吗?”
林恩就是选择性耳聋,他虽然在看着自动贩卖机屏幕上闪烁的劲歌热舞的广告,但并没有回复宫理。而宫理在侧面能看到他下颌线附近的肌肉在动,他侧脸也有微微鼓起,很明显他在细细品味那颗糖。
这家伙太简单了。
宫理有一种预感。他虽然有杀她的能力,但没有能明辨是非的社会见识,说是来监视她,更像是被支过来的——
是他被当做修道院弃子,故意给他一个任务让他目光放在西泽身上,并且离开修道院?
她买了两瓶闪电水,给老萍一瓶,自己也喝了两口,转头对林恩道:“你要尝尝吗?”
那颗糖显然打破了一点他尝试新事物的心防,但闪电水的那个荧光绿色气泡显然让他有些芥蒂。他想了想,也学着宫理刚刚的样子去按自动贩卖机上的按钮。
但是没有刷光脑扣钱,怎么按都不会掉出来的。宫理刚要去刷光脑给他付账,他就按了几下之后皱起眉头,一把夺过宫理手中的汽水,嗅了嗅之后仰头喝了一大口。
然后宫理就看他震惊的猛地将那闪电水瓶子用力甩在地上,吐掉后几乎是捂着嘴如临大敌的看着宫理,宫理甚至看他其中一只手甚至握拳起来像是随时会暴打她。
他哑着嗓子:“……有毒!”
他嘴里是不是只吃过面包和羹汤的圣餐,受不了碳酸饮料的刺|激就说是有毒。
宫理无语,不搭理他,把他扔掉的瓶子踢进垃圾堆,又给自己买了一瓶,斜视他一眼,仰头喝了一大口闪电水:“啊对,我正在自|杀。”
宫理看到绿色的瞳孔似乎在面遮缝隙后缩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胡说八道的玩笑话,林恩可能真的听不懂——
她只好又道:“我就喜欢喝了之后嘴里扎扎的这种感觉。”
林恩看着她,不说话,旁边的自动贩卖机突然蹦出来速食热狗的全息广告,宫理几乎没看清他出手,就那自动贩卖机就已经被击碎了橱窗,深深凹陷下去,滋滋啦啦蹦出电火花。
他握着拳在面前,茫然地看着自动贩卖机简直像是被抢劫的银行员一样,噼里啪啦吐出满地的热狗,堆在他脚下。
宫理:“……”她感觉带着林恩,很容易出事。
……不过,出事也不错。
很快,那边对接的人就来了,是个鼻子红彤彤的年轻人,看到他们几个人便两手插兜,点了下头就转身往街对面走。
宫理连忙跟上他,穿街走巷,引路的年轻人走的很多路甚至是屋顶搭的铁板或者是麻将馆的后门,宫理有种之前从凭恕手里买|枪时,他带她四处绕路的感觉。
而这次,他们没有带她去凭恕的那个巨大洗衣房,而是去了一家cb的后门。
这会儿天还没完全黑,cb正门还没开始营业,他们从后门进去,领路的年轻人让他们先在一个半开放的侧厅等了会儿。
老萍故意显露出几分被忽视的生气,宫理则坐在黑色皮质沙发凳上交叠双腿,礼貌地笑了笑:“没事,我可以等。”
时不时有些准备在夜场上班的人路过侧厅,宫理注意到这家店内的海报标志倒是没太明显的显露cb的性向,但来往上班的竟然都是男的。
甚至有几个男人在侧厅前驻足,有年轻胆大的还主动上来搭话,将一张带着香味的名片递到他眼前来,笑道:“哥是来接人吗?有熟人?”
宫理抬起眼来看对方,可能就十八|九岁。
对面望着她,笑出了两颗虎牙:“哥,我今天肯定有空。”
宫理看了看名片,递给了旁边的老萍,道:“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年纪小还是什么话都敢说,他惊讶道:“虽然看上他的客人挺多的,但我们老板不接客。”
宫理:……看上凭恕,她是听错了嘛?
不接客这点她倒是知道,毕竟小拇指头戳他一下,他都能跳起来骂人。
宫理笑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来找他的。”
正这会儿,又换了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道:“几位神圣的客人,您先需要付咨询费,哎对的,光脑支付即可。凭老板营业前正好有会儿时间门。”
那公圣会的账户给凭恕付钱,等于肥水没流外人田,宫理压根不介意对方开的人傻钱多的价码,就付了钱,跟着制服男子走向cb深处。
在二楼的一处边角的包厢外,宫理远远就看到了凭恕戴着卡通大象眼镜,唯一打了耳洞的那边耳朵上戴着个张牙舞爪的耳骨钉。
但他既不是在摆弄手机,也没有涂指甲油,而是身边坐了一圈男人。显然都是在他们店里上班的那种。他甚至拿了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电子本,装作好学生一样在记笔记,好学地靠近其中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你再说说,除了手指触碰对方手指以外,有没有什么别的勾引人的办法——最好是不用太多动手动脚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