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灯还是没有松开与她交缠的手指,他干脆往她身边靠了几分:“你能扶我去沙发上吗?”
宫理挑眉,但还是托住他手臂:“你有那么虚弱吗?说来,你是不是从来没出过方体?啊,就除了夜城那一次。”
甘灯很享受她的搀扶,而且极其明显地朝她这边倚靠过来,坐在了长沙发的一端,他道:“嗯。以前有一些限制,近两年好一些,但我……确实不太习惯去人多的地方。怎么?你想带我去城里?”
宫理想了一下自己经常去逛的红街和霓国街,还有那些地下市场,想象一下甘灯走在其中的样子,就像是有人把古画仙鹤剪贴进了二次元乱x小黄兔里。
宫理:“算了。我怕你对大马路上的垃圾过敏。”
甘灯笑着,他放松的靠在沙发扶手上,抬脸看着她:“不是要拍丑照吗?”
宫理也不客气,她圈起一条腿坐在屁|股下头,人跟上炕似的上了沙发,抬起光脑就对准他:“那你做个鬼脸。”
甘灯端的跟云中仙子似的:“我不会做鬼脸。你要不找个丑一点的角度。”
宫理突然伸出手,拇指按在他眼角往下一摁:“那我给你弄鬼脸。”
甘灯笑了起来,并没躲开,任她摆弄他眼角:“行啊。”
宫理虽然不是颜控,但也是分得出好歹的,她伸手又去捏甘灯的脸颊,又去扯他嘴角,却总有一种自己在把完美的东西扯坏的愧疚感。甘灯半转过身来,靠在沙发扶手靠背上仰着脸,那种任她伸手弄丑他的脸的样子,反而让宫理感觉——靠,他真的丑不到哪儿去!
她光脑上的摄像头一会儿贴近到快抵上他鼻尖,一会儿又从下巴处往上拍他,都很难找到一个死亡角度。
她伸手捏了甘灯脸颊一下,他皮肤薄,脸上轻易就留下了红印子,宫理放弃了:“你是不是身份有权限,绝大多数也看不到你的样貌。”
甘灯不要脸地承认了:“对。知道我真实样貌的人很少,有些打过照面的下属也只能看到替代形象,比如说面部是一团蓝色的光。”
宫理这会儿已经彻底上炕了,鞋一甩两条腿都蜷在沙发上,收起光脑啧啧道:“你这是耍赖。”
甘灯却抓住她手腕,将光脑摄像头凑到他脸前:“拍一张吧。”
宫理:“拍什么呀,我又不能当开屏。”
甘灯:“至少你可以留着自己欣赏。”
宫理发现他真的是——就嘴里有时候会蹦出一些活泼的词儿,而且他也不是不爱笑。
宫理就跟景区十元一张照相的摄像师,敷衍的点了两下:“拍了。”
甘灯:“嗯,那我也要拍你。”
他因为皮肤容易过敏,光脑都不戴在手腕上,而是放在裤子口袋里,甘灯刚刚举起光脑,宫理就掰着嘴角拽着眼睛,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
甘灯没忍住笑出声,却也丝毫没耽误他三连拍。
宫理:“你看你那端庄的样子,还不会做鬼脸,装什么呀!”她凑过来看甘灯光脑上的照片,她注意到这并不是甘灯平日开线上会议用的光脑,他照片库里,还有很多同一个角度的雪景,就是宫理刚刚从窗子往外看去的港湾与群山。
他点开照片,宫理这个鬼脸确实做得有点太敬业了,她道:“你有本事就拿这个做开屏!”
甘灯笑得又要咳嗽起来:“我不要,夜里起来看消息的时候,会吓到的。我就留着,累的时候看两眼提提神——哎。”
宫理扑过来,拽住他衣领子:“耍赖是吧!你现在就给我设置!反正你这个光脑也是私人的,我都应该在头顶写俩字‘给钱’,再让你拍。”
她朝他扑过去,非要说给他弄个奇丑无比的鬼脸才行,甘灯笑的想挣扎,搭在一旁的拐杖也摔落在了地上。
他一边笑一边咳嗽,还要躲宫理那双简直像是要在他脸上和面的手指,脸上也因为咳嗽喘不上气而泛红,甘灯侧过脸去越想止住咳嗽就越严重。
宫理看他咳嗽的实在厉害,撑起身子一点,有点害怕的拍了拍甘灯的后背:“你还好吧?要紧吗?我要不给你拿点水。”
甘灯手虚握拳挡在嘴前,侧过身子去,摇摇头,宫理想起身却感觉他手指紧紧抓着她裙摆。
桌子上倒是有两杯清水,宫理伸长手端过来,他也平复得差不多,脸颊脖颈一片薄红,甘灯抿住水杯边缘啜饮了一小口,清了清嗓子:“……抱歉,我以前也没笑成这样。”
宫理端着水杯到他脸前,要他再喝一口,甘灯不想喝了,但宫理都快把水杯边沿抵在他嘴唇上了,他只好垂眼乖乖又喝了一口。
宫理:“真的没问题?你是最近又使用了太多能力,还是说因为天气变冷生病了?”
甘灯唇峰湿润,他摇摇头,平复下来呼吸:“真的不要紧,我只是……很久没有情绪波动太大,有时候就会咳嗽。抱歉。”
宫理目光挪到他嘴唇上,她将手中的杯子也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好吧,也不知道你身体状况,真是吓人。”她说着转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她转过脸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被甘灯用力拽了一下。
她在柔软的沙发朝他倒过去,他冰凉的刚刚被她捏过的脸颊几乎贴在她脸颊上,甘灯手搭在她脖颈上,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偏过头,朝她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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