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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霁之起身, 但他不太敢抬头看她,宫理引导着他想换个姿势,柏霁之看着外头的天色, 已经昏暗到路灯都亮起来了,客厅窗户没关,卧室的门掩着大半, 他能听到外头路上行车的声音。
这绝对不是梦!
宫理轻哼了一声:“……你听懂了吗?”
柏霁之有点想哭, 他感觉自己做了错。宫理对他没那种想法,他却跟她做了这些, 肯定是自己做了混蛋事, 肯定是他把事情引到这个方向的。
但宫理这会儿显然已经接受了。他只能半天憋出一个字:“……嗯。”
宫理抓了一把头发, 声音中有着他以前无法想象的柔妩:“那就看在我辛苦半天的份上, 让我享受享受。”
柏霁之手指轻轻按在她腰上,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变得无法思考了。
他说:“……好。”
……
他很好。宫理没什么不满意的。
但就是跟刚刚比,他少了点发疯的意味, 宫理有点不满意, 甚至感觉他可能有点心不在焉。
宫理感觉自己脑子只把他当做哪条街里突然拽来的野男人, 实在无法跟小少爷连在一块。
……
柏霁之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又气恼又求饶似的:“别叫了。宫理你别叫了。”
……
宫理仰躺了一会儿, 盯着天花板, 才听到外头的脚步声。
她从失神中一下子坐起来, 外头天已经全黑了。
听声音,柏霁之像是刚从浴室出来。
唉……爽完了,麻烦尴尬的事儿就要来了。柏霁之不懂事儿她还能不懂事儿吗, 就给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过程中还各种支使他, 说了一堆冷嘲热讽不许他停的话。
……她要不直接翻窗逃跑算了。
但宫理身上舒服到发困,实在懒得动,她又躺回乱糟糟的床铺被褥之中,晃动着脚:见招拆招吧。
柏霁之蹲在客厅里,却有点想哭。
他先惊惶的逃出来洗澡,又冲了冷水,才发觉身上的不适已经几乎消了大半,房间里那股甜腻的香味也已经消失。
他垂头在那儿淋了半天冷水,才艰难的迈出脚步来。
宫理喜欢别人的时候,那目光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说之前护士长跟她是炮|友,那宫理看着护士长的眼神,也是充满着喜爱与撩拨的。
他看得出来,所以也知道她跟他肯定是没什么感情的……吧。
柏霁之脑子不清醒,想来想去,多半是他缠上了她,说不定是他半强迫的,宫理只是看他难受的可怜才帮忙的……
他明明很想跟宫理在一起,他明明很想要与她平等的恋爱,却被自己搞出了这种混蛋垃圾开局!
这还谈什么,宫理没甩门出去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柏霁之走到静悄悄的客厅里,才发现餐桌上有好几个袋子,他走过去,里头是宫理打包的饭,买的糖——
他知道宫理没那么爱吃甜食,这肯定是给他买的。
他打开另一个袋子,好几个刷毛梳,还有一瓶洗耳朵的药,柏霁之一般用不上这个。他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小票,还有一本《狐狸繁育手册》……
柏霁之更想抽自己几个巴掌了。
怎么办。
他在喜欢的人还对他毫无感觉的时候,把她给……
啊!他都没法说出口那几个字,他都没法想象刚刚发生的事!
在他的世界里,哪怕那些什么c粉的话语让他脸红,他也觉得都很遥远。然后他就在刚刚一步跨到了——跨到了这种级别!
那之后呢?
会不会宫理就不想见他,就绝交了?可俩人还住着楼上楼下,他难道要就这么搬走了?
柏霁之真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红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定住下来的地方,他觉得在宫理身边,哪怕是跟她不是亲密关系,却也有了家的感觉,怎么、怎么全都让他搞砸了!
真的没说错,他就是祸害畜生!他为什么非要长着奇怪的耳朵尾巴,为什么就他小时候连路都不会好好走,长大了还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发|情期!
装的再人模人样,再清心修炼,结果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会跟动物一样发|情,还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柏霁之趴在餐桌上,双臂抱着自己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他才吸了一下鼻子,忽然听到宫理的声音在客厅那头响起:“你在哭?”
柏霁之猛地抬头,就瞧见宫理赤|裸着身子,只披了件衬衣,她锁骨上还有一连片齿痕。
现在看来那齿痕有点吓人。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客厅没开灯,她皱起眉头,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柏霁之开口:“没有。”
但他浓重的鼻音却泄露了真相。
柏霁之视力很好,他看到宫理眉头拧起来:“哭什么啊?”
柏霁之连忙手背蹭了蹭眼睛,摇起头来,他感觉宫理态度不怎么好,心底更惶恐起来。
宫理:“那我洗澡去了。你自己屋里自己收拾,我刚刚拿床单擦身子了。”
柏霁之一愣,就看她进了浴室。
他突然惊醒,按照他听说过的那些故事了……他是应该去帮她清理给她洗澡的!啊他都做些什么,自己跑出来洗了澡!
柏霁之更加愧疚起来,连忙去拿了浴巾跑到浴室里去。
宫理正迈进热水淋浴下头,门被他忽然推开,她吓了一跳:“干嘛!”
柏霁之抓着浴巾,咬着嘴唇:“我、我帮你洗澡吧!”
宫理看着柏霁之就像是高中生一样局促,摇头道:“不用。”
柏霁之脸又慢慢涨红了,他在她目光下恢复了那个小少爷模样:“啊……你还站得住吗?”
宫理嗤笑一声:“你就是能干七次,我也未必是腰酸腿软的那个。浴巾放那儿吧。”
她说着,关上了浴室隔断的门。
柏霁之:“那个蓝色的是沐浴露,绿色的是洗发露。”
宫理不耐:“知道啦!”
柏霁之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语气,垂着手,小心把浴巾放在架子上,然后关上了门。
宫理在热水底下洗了几遍脸,闷闷的叫了一声。
靠,柏霁之哭什么啊?
难道是因为过程当中,宫理也都没问问他的意思,被他蹭了就感觉是同意的意思,然后就脱了裤子就上了?
不至于他那么矫情吧,跟她做也不亏啊。
或者说柏霁之是那种超级清纯派,什么婚前不能有x行为,只想跟爱的人、跟初恋一起体会这种事儿?
不会她反而弄巧成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