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朱慈烺离开的这个消息的时候,大唐在西安城内,潜伏的细作们,无不是长出口气——近卫军走了,看来大明朝是真的没有,对他们大唐发起军事行动的想法啊。
这无疑,是让他们长出口气。
又放下心来。
却说另一边。
朱慈烺才刚刚进入到成都,在行宫内(原蜀王府)住下,就接到了一份,从美洲送过来的急递。
“皇上,美洲那边送来的奏疏,刘臣良擅自削减了美洲的移民的均田田额。”
魏藻德小心翼翼的将奏疏,给送到了朱慈烺面前,然后简短的禀报道。
殿内的成国公朱纯臣听罢,顿时板起了脸,不高兴道。
“这个刘臣良是想干什么?”
“谁给他的权力,擅自削减美洲移民的田额啊?”
“这不是瞎搞嘛。”
“咱们大明朝的信誉,就是叫这些个官吏给搞垮哩!”
“成国公说的有些过了,这个刘臣良,想必也有自己的苦衷在。”
张国维说道。
官僚嘛,尤其是流官,正常情况下,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闲着蛋疼了?
刘臣良少给移民们均四百五十亩的土地,这四百五十亩地,能落到他的户头上?
不太可能吧?
所以,在张国维看来,这里面,大概是有刘臣良的苦衷在滴。
听罢,朱慈烺是向微微颔首,翻阅着奏疏的他,是感慨道。
“朕一时疏忽,竟然出了这么大的漏洞,真是……”
“皇上,出了甚漏洞啊?”
朱慈烺的声音落下,殿内,众臣顿时不解。
朱慈烺则让太监,将奏疏拿与他们看,然后叹息道。
“朕当初,规定五百亩田额的时候,每年才移多少民?”
“可现在,每年十八万人,这再照这么个分法,是肯定不行了。”
“刘臣良在奏疏中已经明言了,倘若按照朝廷的五百亩田额,去均田的话,美洲根本就无田可均。”
“所以,他只好削减成了五十亩。”
“可这么做,岂不就成了朝廷无信?”
英国公张世泽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微变,说道。
朱慈烺也点了点头。
若是搁别的君主那里。
这事发生了,也就发生了。
甚至,哪怕在后世的印度,前脚说出来的话,后脚就能够翻脸否认,化为合订本。
但,谁让这事是发生在大明朝?
而且,大明朝的公信力,又是朱慈烺历经十余年,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呢?
他当然不愿意,亲手破坏自己构建起来的大明朝廷的公信力了。
但只见到,朱慈烺皱眉道。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朝廷得想办法,弥补过错。”
“皇上,封锁美洲到我大明朝的书信往来,就可以防止这个消息泛滥开来了。”
闻言,魏藻德给朱慈烺出着主意。
“另外,防止美洲的那些个新移民作乱,也可以用刘臣良禀奏的那个,以老制新,挑拨对立之策!”
“嗯。”
朱慈烺点了点头,对此是表示赞同。
但话锋一转道。
“不过饶是如此,对朝廷的信誉,也是有影响的。”
“朕是讲信誉的人,说五百亩,就五百亩,这一批十八万移民,现在只给他们均五十亩,但可以再给他们发四百五十亩地的土地券,倘若将来,我朝全取美洲后,或攻伐下一些地方,便可以将这欠下的四百五十亩地,还给他们。”
“皇上此策高啊,既不坏朝廷之信誉,又能够给足五百亩的田额。”
听罢,众臣赶紧恭维起朱慈烺。
朱慈烺接受着恭维的同时,旋即,却是又话锋一转。
“当然了,光这么做,也万万不够,诚如刘臣良所说,这个往美洲去,一个人五百亩,太多了,五十亩地堪够。”
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顿语气。
“以后就定五十亩吧。”
“皇上,不妨,还采取您刚刚提的这个模式,先给五十亩,剩下的四百五十亩,用土地券的方式给?”
魏藻德皱眉提议道,他解释。
“毕竟,倘若只有五十亩地,那恐怕便无多少人,愿意往美洲去了……”
“那是有其他的地方对比着的结果。”
朱慈烺板着脸道。
“朕思前想后,移过去一个人,便给五百亩地,确实不够多啊。”
“若是西夷的话,这么个均,倒也没问题,可我大明朝有两万万人。”
“哪怕一年只出去几十万,也得需要几亿亩地来均吧?”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田土?”
“何况,现在均完了,后世的百姓,难不成只能够出海去给人当佃户?”
“以后,这个均田的额度要改一改。”
说到这,朱慈烺又顿了顿语气,扫视着四周道。
“以后,南洋与美洲,只均五十亩地。”
“新洲那边,就更少了,能耕作的土地,给四十亩,不能够耕作,但可以放牧的草场,给两百亩。”
“施行时间嘛……”
说到这,朱慈烺看向了魏藻德。
魏藻德赶紧道。
“皇上,今年六月开始吧。”
“六月之前的移民,照旧五百亩,五月之后,到达南洋,或是新洲,亦或者他处的移民,便按皇上说的这个数字,来均与土地。”
“嗯,就这么做。”
朱慈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