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县令,可不是好当的,刘臣良也不是正途官员出身,而是属于军转民干部,甚至,这么说也不对,因为他的军籍,直到现在还没被划掉。
他这个县令,也就是为了适应美洲复杂情况而设立的,既管军,又管民。
以前这么管,倒也没什么。
毕竟美洲人口不多,随便管管也就好了,可随着当下,这里的人口愈发增多,刘臣良就意识到管理的困难与棘手了。
尤其是,当去年的新一批移民到来后。
外加之前,被淘金热吸引过来的移民。
使得管理难度,要更大了一些。
在面对西班牙外敌的情况下,管理起来倒不甚困难,毕竟那时候,大伙都团结一心,对付外敌,可如今,少了西班牙人这个外敌。
人民内部矛盾,就成了清河县境内的主要矛盾了。
被手下领着,匆匆的走入到衙门的审案公堂,县里的青天大老爷刘臣良就感觉一阵头大,因为一进来,一看现场的情况,他就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案子!
清河县的案子,大概分为两类,一类是打架斗殴,这是比较常见的。
不过也好处理,最重要的是,一般也打不起来——总会有中间人说和的嘛,大打出手还是不至于的。
刘臣良只需要,挨个训一训,然后再让他们摆桌酒,吃上一顿就是了。
现在清河县的移民还比较好,也没有宗族,黑帮之类的东西,所以打架充其量就是一两个人大打出手,呼朋唤友打群架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发生。
所以,处理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
甚至不用刘臣良出手,底下的人,就能处理好了。
真正让刘臣良头疼的,是第二种案子。
清河县的移民越来越多了。
治安问题里面常见的小偷小摸,就比较多了。
如果是正常的小偷小摸,刘臣良倒也好处理,打个几十大板,然后押出去,戴上枷示众就是了。
真正让刘臣良头疼的,是另一种形式的小偷小摸——偷人的那种。
偷汉子。
偷人。
眼下,看着那些个被五花大绑,押起来的青年,还有那个哭哭蹄蹄,衣衫也不太整的日本小媳妇,以及一脸怒气,头上似乎也泛着绿光,手上的燧发枪还紧握在手上的苦主。
刘臣良就只感觉一阵的头疼——自古奸情出人命。
清河县的人本来不多。
本来就稀缺。
好好的人,要是因为这个奸情而死了,那也忒浪费了啊。
可怎么就挡不住,这种事发生呢?
这时候,苦主绿帽哥,则嚷嚷了起来。
“县令,你可得给我做主,刘二这厮,跟这个不要脸的日本娘们通奸,得严惩才中……”
“刘二,可有此事?”
听着苦主绿帽哥的叙述,刘臣良板着脸道,这个叫刘二的家伙。
“有,有……”
刘二倒不没敢隐瞒——瞒个屁啊,苦主绿帽哥可是带了几个弟兄,把他堵了门了。
这抓奸在床,还特么怎么狡辩?
“哼,那你这可就是犯了重罪了。”
刘臣良杀气腾腾的说道,说罢,他又看向了那绿帽哥的日本老婆。
此女身材丰腴,年龄正好,由于衣裳略有些不整,所有,颇有些春光外泄的意思,让刘臣良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刘臣良质问道。
“你这淫妇,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与人通奸?”
“是,是他强迫我的!”
这日本娘们也知道,这个通奸罪,在他们日本或许不在严重,但在大明朝,严重点还可以浸猪笼直接丢了性命的——前几天就有一个,被当众浸了猪笼。
“强迫你?”
刘臣良冷笑,这完全就是侮辱他智商嘛——刘臣良可是一县之长,管了这么多人,而且也有经验的主,哪会连强奸还是自愿都看不出来?
“对,就是强奸我!”
这日本小娘们却重重点头,刘二却是傻了眼——通奸跟强奸,可不是一个性质,前者虽然也不是小罪,但后者,在如今的清河县,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他赶紧辩解。
“大老爷,您可得明辨别是非,我们是通奸……”
“本县办案,最重证据!”
刘臣良板着脸道,旋即,冷冷地扫了眼这日本娘们。
“你说他是强奸,那可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