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汪洋大海之中(1 / 2)

“这个……”

周奎脸色微变,他倒也没敢隐瞒——也隐瞒不了啊,朱慈烺既然问了,那就是知道了,再隐瞒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倒不如实话实说,来得痛快,只见到他赔笑。

“陛下圣明,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定王邀臣,去定王国投资经商,臣便与他商量了一个,种植罂栗,然后产鸦片的生意……”

“那外公不知道,这鸦片是害人的东西?”

朱慈烺板着脸,朝周奎质问。

周奎不敢怠慢,赶紧回答。

“臣,臣自然是知道的……”

周奎哆嗦着回答,朱慈烺板着脸,然后质问。

“既然知道,为何还做这个生意……”

“这个……”

周奎脸色微变,然后解释道。

“陛下,臣种这个鸦片,可不是害人的,臣是有自己的考量,如今,我大明朝与西洋诸国,都已然是交了恶了,莫卧儿国更是与我朝为了敌,原先的鸦片渠道,自然是断了,这如今市面上,鸦片的价格暴涨了许多,臣这是想种鸦片,来弥补这个市场,绝没有产出了鸦片后,害人的想法……”

“臣种出来的鸦片,一准是卖给药铺子用的……”

“哼!”

朱慈烺冷哼一声。

周奎说的倒是实话,这老家伙或许吝啬,人品也差得很,但是生意经还是蛮不错的嘛,在派人去苏州,叫周奎过来的时候,朱慈烺可是打听了一下这位外公的情况。

知道他最近的生意,做得很是不错,俨然有一方巨富的意思。

如今,听他一番介绍,朱慈烺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他朝周奎说。

“外公,你这个生意,朕不管,但朕有一句话,可要放在前头,你这里的鸦片,如果有一点,流出去,然后荼毒我大明子民,朕绝不轻饶……”

“皇上放心,皇上放心,臣,臣断然不会,断然不敢……”

周奎哆嗦着回答,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朱慈烺,赔笑道。

“皇上,这个鸦片,不往大明卖,往别处卖,可不可以?”

“哦?”

朱慈烺抬眼,看向了周奎,心说,这老家伙打算往哪卖呢?

但只见,周奎说。

“陛下,臣想往欧洲做生意,可这无论是丝绸,瓷器,茶叶,还是旁的生意,都是已经有人做了的,竞争也些大,臣想做这个鸦片生意,一是没人竞争,二是利润大,三嘛,这玩意的市场,还是蛮广阔的……”

“不知陛下以为,这生意可不可以做?”

“外公若想做,那便做吧!”

“鸦片此物,在欧陆诸国,想必也蛮有市场的!”

朱慈烺一听,顿时乐了,朝周奎道——这年头的鸦片市场,确实是很大。

大明朝现在是最大的市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大明朝遍地都是大烟鬼。

朱慈烺这边,鸦片曾经在大清国治下,泛滥过一段时间,可随着多尔衮死后,这贸易便停了下来。

眼下,鸦片大概都是用作军用,或者是民间药铺,用来药用——这玩意可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好药。

是一种很不错的止疼药。

在当下的时候,医疗手段落后,很多不治之症,都需要鸦片来治——实际上不是治,就是用来止疼,减轻患者的痛苦。

实际上,在历史上,西医得到大发展之前,鸦片在欧洲,就是一种“包治百病”的神药!

在大明朝,现在也快有这个趋势了,朱慈烺禁止吸食,但同时,却又肯定了这玩意的药用价值——毕竟,当下时代,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了。

所以,大明朝这边,鸦片的市场还是很广阔的。

在大明朝这有市场,在欧洲的市场,就更广阔了。

因为欧陆诸国压根就不严禁此物——历史上,林则徐禁烟的时候,大英帝国那,鸦片可是堂而皇之,可以摆在商店销售的商品。

大烟鬼也有很多,英军甚至将鸦片,作为军需品发放给士兵使用。

清军是双枪兵,而跟他们交手的英军,大概也是如此。

朱慈烺是穿越者,所以,有严禁这玩意的概念,可欧洲各国的君主们,则就没这方面的概念了。

而与此同时,见朱慈烺都认为了他的生意,周奎终于是长出口气,他朝朱慈烺道。

“既然如此,陛下,臣便放心了!”

周奎话音刚落,外面李有福进来通报。

“陛下,太上皇后派宫女过来了……”

“哦,让她进来吧!”

朱慈烺点了点头,不多时,但只见三十岁左右的宫装女子进来,朱慈烺认得她,她是周皇后身边的“老宫女”了,好像叫什么,魏淑容,是跟周皇后一块选上来的秀女,可惜不只没当上皇后,连妃子都不是,初入宫时,十四五岁的少女,愣是被咱们一心为国的崇祯皇帝给忽略了,一直熬了十几年。

最后只落了个尚仪局女官!

终于熬到了朱由检失权,开始沉湎女色,不问国事。

正当这个魏宫女以为,自己呆在皇后身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时。

开始沉湎女色的崇祯皇帝,却又不太喜欢她这号气质剩女,是专门喜欢那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喜欢番邦的胡姬!

因此,时至今日,也只能当个女官,呆在周上皇后身边。

不过模样倒是不错,搁皇后身边呆得久了,气质也变得绝佳,高贵得很,而且保养得也蛮不错,没生过孩子,身材也很好。

反正朱慈烺看她是挺顺眼的,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呃,好吧,这当皇帝当得久了,体验的多了,朱慈烺的口味貌似变得有些重了……

只见朱慈烺看着她欠身行礼,若有所思一阵后,眼神又重新恢复清明,朝这魏淑容笑盈盈地道。

“你回去告诉母后,嘉定伯这,没什么问题,让母后不必担心!”

朱慈烺朝这宫女道,后者则朝朱慈烺见礼后,然后美目扫了眼旁边的嘉定伯周奎,略流露出鄙视之样,朝朱慈烺道。

“陛下,太上皇后说,若是嘉定伯做了什么,触犯国法的事,不必看在她的份上宽恕,反而应当罪加一等,严惩不贷……”

“哈哈,母后倒是识大体啊!”

朱慈烺扫了眼周奎,然后笑着朝这个老魏宫女道。

周奎则听的是冷汗连连——闺女这意思明摆着了,他要真犯了什么事,绝对不会求情,甚至,不落井下石便好了。

他不由一阵庆幸——庆幸自己没犯什么大事。

要不然,这八成爵位保不住不说,性命还要丢了啊!

周奎冷汗连连,朱慈烺却是起身,朝周奎道。

“外公,您好不容易回南京一趟,正好去拜访一下母后,有福啊,你带嘉定伯去母后宫中……”

“陛下,奴婢带路便是了,何劳李公公……”

魏女官赶紧说,朱慈烺却摆摆手,让李有福带周奎离开。

然后,径直朝其走去……

……

“不易啊,真的不易啊……”

周国富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海上,停泊着的兵舰,赞叹不止!

和平主义者,周国富在暹罗安家之后,安稳了好些年,又因为暹罗成了大明朝的藩属,再加上他本人善于钻营,也算是富裕了起来,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随着日子渐渐富裕,他也就生出来了别样的想法。

不再像之前那样追求稳定了——人嘛,总是贪心不足,当初被李自成赶出湖广,差点丢了性命时,他是只图着活命。

而在因战乱,而流离失所,漂洋过海到了暹罗之初,他周国富图的却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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