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人不可能怀念大唐,而河套本地,侥幸没被李过带走的那些个民,那就更恨透了大唐了——毕竟他们是被强制移到河套的,而且差不点就被逮到西域去。
能不恨吗?
而且,大唐在西北苟延残喘的那几年,因为地盘越来越少,但养的兵却还那么多,而且还要征伐西域,往西域移民,这对河套一带的剥削,就更重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朱明这边,是有马匪强盗,可大唐的府兵,却也不比朱明的这边的马匪强盗强到哪去啊。
一个个也是凶巴巴的。
交不出粮食,那就是要刀兵相向,就是要牵牛扒房。
如今,李过才退出河套没几年,经那些个留在河套的百姓一宣传,谁特么会怀念大唐?
明朝可没有岁月史书啊!
最重要是,河套省当地的治安乱,但民生却不差,而且,这地方汉胡杂交,又是新设的边疆省份,乱才是正常的。
可是,这种话,卢忠哪敢跟李过明说啊?
他朝李过说。
“皇爷,您猜对了,当地百姓,是无不怀念额们大唐,一个个,都巴望着额大唐天兵,过去解救他们哩……”
“哈哈哈哈,算他们有良心!”
李过大笑几声,显得十分得意,又话锋一转,看着卢忠道。
“这一回,你从朱明这,带回来的三百杆火铳,朕都派人验看过了,都是上好的火铳啊,朱明真是昏庸,这样的好东西,竟然随意在民间发卖,哼哼,看来朱明昏君朱慈烺,是越来越昏了,不跟额们大唐似的,越来越明……”
“皇爷说的是,我大唐是明君圣天子在朝,岂是朱明能比的?”
李岩赶紧恭维一句。
这时,李过却是看着卢忠道。
“这一回从朱明那走私来的火铳不差,你日后就专门办这件事吧,至于去江南,刺探情报,学习朱明匠选之术,练兵之法的事,则交由旁人去办好哩!”
“臣遵旨!”
卢忠赶紧跪下接旨。
李过则又问了些,他在朔方的见闻,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余,又狠狠的贬低一下朱明,然后,这才摆摆手,让卢忠退下,让他专办走私火铳的事宜去了。
这边,卢忠才被打发走。
李过又笑呵呵的道。
“这从朔方走私过来的火铳,质量好,而且价格也不贵,额们大唐,要多弄些过来,弄个几万条,就再也不怕朱明了……”
“是啊,皇爷,休说是几万条,只有弄个几千条过来,攻取这个布哈拉汗国时,也要顺利得多……”
刘芳亮表示赞同。
燧发枪跟火绳枪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对于换装燧发枪的事,大伙都是很上心的。
以前产量不足,只能够紧盯着工匠去生气,倒也罢了,如今大唐这边,可以走私朱明那么的火铳过来,那就得趁着朱明还没发现,多走私些才是。
反正这玩意也不太值钱——一杆火铳才十几两银子,哪怕算是沿途花销,顶多也也就是二三十两吧?
一万条,也是几十万两。
大唐这点银子,还是拿得出来滴。
只要能买得到,别说是一万条了,几十万条也买得起!
大唐当初,拷饷得来的财货,除了赏赐给弟兄们的,剩下的一直堆在府库里面,没地方花,如今用来买军火,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不过,买归买,李过倒也不因此,耽搁了大唐本身的军火生产——他还没昏庸到这个地步。
李岩说大唐是圣天子在朝,说得倒也不差,现在的大唐高层,按照封建王朝的标准来看,绝对算得是优秀了。
不过,李过并不知道,他们走私火铳这件事,已经惊动了大明朝……
南京!
朱慈烺最近一直在研究孟加拉,因为攻取孟加拉的旨意,已经正式下达了。
用不了几天,大战就会打响。
可就在这大战之即,已经上任了大半年的锦衣卫指挥使田选锋,却向朱慈烺禀报了一件要事。
田选锋今年不到四十岁,年龄尚轻,他是跟李若琏一块,离开京城的锦衣卫,也是李若琏的门生吧,所以被后者颇多栽培,如今,更是成功的接手了锦衣卫。
当下,他正朝朱慈烺禀报着河套省内的情况。
“陛下,臣手底下,在河套的人,前几日缉得了一个流寇潜伏下来的细作,此人开了一个陕西面馆,平日里却暗通流寇,为流寇刺探情报,说起来,此人也是倒霉,他原先是流寇手底下兵,曾在山西呆过,也曾在山西,欺侮过山西人,结果,这河套的移民里面,一个山西人碰巧,认出来了他,便去告了官,就细细一审,就发现他现在还是流寇的细作……”
“那他倒是倒霉,不过,一个流寇的细作,值得过来跟朕禀报?”
朱慈烺看了眼田选锋,有些不太满意。
大明朝境内,绝大多数地方,都被李家父子折腾过,潜伏下来的细作,也有许多,这种小事,貌似不值得亲自向他禀报啊。
“皇上有所不知,此人在拷打之下,招出来了一件大事!”
“流寇前些日子,派人过来,购了三百枝火铳,然后,走小道运回了西域……”
“而且,据他招供,流寇还想派人到东南,学习制铳制炮之术,还想入军校,刺探我大明练兵育将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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