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不由地回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家人,这一看,就见到他那个傻儿子大春,正瞅着他嘿嘿地傻笑着,而丑闺女喜儿,倒是懂事点,拉扯着弟弟就呜呜地抹着眼泪,盯着他看着。
他们跟那群过来送别的百姓一块,想追上来把人送到县里,可没等他们追出几步,就被那些拿着鸟铳,挎着柳叶刀衙役给挡了下来——可不能让他们跟着跑到了县里,要不然,那还不得让知县大人误会了?
以为陈镇长是强抓的夫子?
这陈应德可不是强抓的夫子,他是挨家挨户劝着杨白劳这种穷汉们签的契书,杨白劳说白了是“自愿”到河南修河堤的。
至于究竟是怎么个自愿法?
那懂得都懂……
当吕城县这边,在给朱慈烺凑着民夫的时候,朱慈烺则正在南京,见着从山西过来的一个来客。
“廷献,且坐,且坐……”
太子府内,朱慈烺指着一侧摆开的椅子,朝从太原经河南过来的方光琛道。
方光琛是在八月初十,奉吴三桂之命过来的,在河南渑池,与李定国所在的第六军搭上了线,然后被秘密送到了南京来的,此时,看着方光琛这个吴三桂麾下的重要谋士,朱慈烺是十分高兴的。
因为吴三桂是主动派遣使者过来,而且,派来的还是方光琛,足以见得,吴三桂现在已经摇摆不定了,说不定就能够背清归明。
虽然他现在不打算收吴三桂,但吴三桂能派人来,还是值得高兴的事。
方光琛小心翼翼地在朱慈烺身侧坐定,随即,他拱手道。
“殿下,廷献是奉平西伯之命,来觐见朝廷的,平西伯当初降清,实属于无奈,清虏两面夹攻,山海关岂能保全?平西伯不过是为了保存实力,这些日子,平西伯在山西经营许久,甲械精良,如今有五万(多报了点)甲士可用,只要朝廷一声令下,便会反正归顺……”
“平西伯赤胆忠心,本宫自然晓得!”
朱慈烺点了点头,随即,朝身侧的黑明孝吩咐。
“一会且将平西伯的家眷悉数请来,与廷献一见!”
“是!”
黑明孝赶紧点头,而方光琛闻言,也是长出口气,他拱手道。
“殿下,平西伯此番派廷献过来,除了洽谈共击鞑虏的事情,还想接家眷归晋……”
“这个不急!”
朱慈烺摇了摇头,对于此,他还是蛮警惕的,只听他道。
“朝廷暂时,不会跟鞑虏开战,平西伯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奉朝廷保住山西之地,区区清虏,本宫自己便可以收拾了,无需他这几万甲士,他只消替本宫看好山西便是!”
“殿下,平西伯真的是一片忠心……”
闻言,方光琛脸色微变,他心知,朱慈烺还是不信任吴三桂。
“三桂的忠心,本宫还不晓得?”
朱慈烺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吴三桂有多“忠”了。
只听朱慈烺笑呵呵地道。
“三桂的爱妾陈圆圆,思念三桂已经久了,这么着吧,廷献将她带去山西,陪伴平西伯好了,另外,你回去后,告诉平西伯,朝廷将来,克复了北地后,本宫仍许他世镇山西!”
朱慈烺这肯定是扯淡,他怎么可能会把山西给吴三桂?
山西可不是云南这种偏僻地方。
就是一个云南也不行,康麻子舍不得云南,朱慈烺同样也舍不得!
而方光琛同样也很无奈,他也不信朱慈烺的许诺。
他有些想不明白,之前在山海关在的时候,朱慈烺那么重视关宁军,怎么到了如今,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吴三桂手上的这数万甲士?
要知道,就是大清国,大顺朝,都不敢轻视了吴三桂的这几万甲士啊。
方光琛不知道,不是朱慈烺不在意吴三桂这数万甲士了,而是因为,如今的天下局势下,吴三桂这数万甲士,已经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了,在清军入关前,吴三桂的这数万甲士,可以决定天下走向,可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够格了,御前亲军眼下,不缺这几万甲士。
而方光琛明显也不敢跟朱慈烺这边理论,他只好无奈道。
“殿下,既然如此,朝廷与平西伯那,也宜当时常通有书信使者联络吧?”
“这自当是要的!”
说到这,朱慈烺话锋一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平西伯在山西,应当不是太过于缺马吧?”
“这……”
方光琛先是一愣,随即,朱慈烺笑道。
“若是三桂可以给朝廷供给良马,那也不枉为忠臣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