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吃痛, 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更是如同白纸,因为受伤过重加上强行运气离开,此刻已经和废人没有区别。
三年前姜彦就知道戚禾看他师父看到比任何事都重, 三年过去, 这种程度只增不减,让人心惊。
识时务者为俊杰, 姜彦忍着身上的痛处, 声音嘶哑地开口。
…………
日上枝头多时,天气闷热的让人心烦意乱。
林宅中,曲梓珩和严亦萱都有些焦躁。
他们清早过来看姜彦的情况,却从林织口中得出人走了的消息。
曲梓珩是不信林织会诓骗他们, 正因如此他们才更不明白, 姜彦到底为什么惹的赤羽门对他下死手, 又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这般来去匆匆,十分奇怪。
他们又急又气,觉得姜彦根本没把他们当朋友。
“也不知小禾什么时候回来。”
曲梓珩望着门口,希望戚禾能带回姜彦的消息。
林织摇扇道:“不然你们先去做自己的事, 有消息了我给你们传口信。”
他没有跟着戚禾一块离开,不仅仅是为了曲梓珩和严亦萱,五日之期还没到, 他自是在这儿不动。
严亦萱说:“我没什么事要做, 我就在这里等着。”
“梓珩门派中的事呢?”
曲梓珩道:“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叛徒是谁, 掌门没说, 让我们不必担心, 只是掌门似乎还有事情要处理, 一直在这里没离开。”
林织了然,五日之约云虚道长也知晓,他留在这里也是一种无声的震慑。
既然曲梓珩和严亦萱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林织也让他们在这等着了。
很快到了晌午,在他们用饭之际,林织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他前几日听云虚道长说了那些话后,就派人去查探西域圣教的消息,如今有了回信。
将信纸上的内容看罢过后,林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小禾,你回来了!追上姜彦了吗?”
严亦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林织将信纸放在火盆里烧了,走出了房门。
戚禾对着严亦萱摇头,答:“未曾。”
“有人接应他,我追了一段路,还是没有追上,便回来了。”
“这个姜彦在搞什么啊。”
严亦萱担忧又急躁,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自然知道好友有事瞒着他们,这种滋味并不好,可他们总不能不管。
曲梓珩和严亦萱问戚禾要了跟丢的位置,决定再沿路找找。
“林大哥,小禾,改日再会,若是有急事,寄书信到七星门便是。”
曲梓珩抱拳,严亦萱也同样这么说,两人带着武器匆匆告别了。
没了二人,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林织知晓戚禾有事要说,带他走进了屋里。
“师父,我追上了姜彦,问到了一些东西。”
戚禾将一路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织,略去了如何威胁姜彦的这一段,从姜彦的口中他得知了十分关键的信息。
“姜彦原先是赤羽门的暗棋,同样是西域圣教放在中原的暗线。”
先前他们一直认为是赤羽门与西域圣教争夺药材,事实并不尽然,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西域圣教内部斗争。
西域圣教在五十年前的战争中落败,并未所有人都离开,还有些旧部留在中原等着再次里应外合。
赤羽门吸纳了这些人,或者说这些人自愿为赤羽门效力,就是为了暗中发展西域圣教的势力。
姜彦就是藏匿在赤羽门中的西域圣教之人的棋子,明面上伪装成正道人士。
三年前,西域圣教内部出了乱子,圣教易主,老教主死了,新教主海烨夺权,自号明王。
圣教势力自此一分为二,域外基本效忠于明王,而中原发展的势力却效忠于死去的老教主,两拨人自然势同水火,彼此都想吞吃对方的势力,只是圣教旧部久居中原,拿被攻陷的大本营无可奈何,明王的手一时半会儿也伸不到中原。
姜彦是旧部势力,但他不甘心一直被控制,因此另投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