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晟想起来了。
这是当年他们在种樱花树时,说的话。
钱皇后继续道:“许愿它能活下来,别被我们种坏啦!”
刘晟接下去:“怎么可能会坏呢,明天它一定会长得好好的。”
钱皇后道:“嘻嘻,我好期待啊。”
刘晟沉默了许久,方才隐忍着心中的痛,继续当年的话语:
“乐卿,我许愿,有一年这棵樱花树开放时,我会携着你的手,在这里宣布你是我的新娘。”
“这棵樱花树,便是我们的见证者。”
钱皇后忍着泪水,道:“嘻嘻,我等着哦,晟。”
……
从回忆中解脱出来,钱皇后注视着刘晟,眼中无限温柔:“晟。”
刘晟眼里有泪花浮现:“怎么了?”
“你要兑现当年的承诺。”
“什么?”
“在樱花开放时,宣布,我是你的新娘。”
“……好。”
两人各自替对方整理好衣冠,在樱花树下相对而拜。
没有婚宴服装,没有新婚洞房,没有盛大宴席,没有亲友祝贺。
但此刻,在樱花树的见证下,两人觉得这是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愿我们俩,下辈子做永远的夫妻。”
“愿我们俩,下辈子免受相思之苦。”
刘晟将钱皇后搂入怀中,抚摸她柔软的发丝,幸福填满整个胸膛。
“乐卿。”
“叫我声夫君。”
“夫君。”
“诶,妻子。”
刘晟乐得眉花眼笑。
又一阵风吹来,樱瓣撒在两人头上,衣冠上,衬得有如仙境般梦幻。
这一刻,岁月静好。
这一幕,永远烙印在两人脑中。
这一瞬,即永恒。
……
五日后,皇后病危的消息通过坤宁宫传遍整个皇宫,又由皇宫传向整个大启。
钟婉的景仁宫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她忙不迭地穿戴整齐,吩咐乳母好好照顾二皇子,就赶往坤宁宫。
诗玢公主依旧在哭,云淑妃早她先到,正抚摸诗玢公主的背柔声安慰她。
钟婉匆匆摸了下诗玢公主的头,就直奔钱皇后而去。
钱皇后榻前站满了贴身宫女,太监,还有太医。
哭声震天,都是些坤宁宫宫人们。
毕竟主子走了,她们的去处也成了迷。
运气好点的安排到其他小主子宫里服侍,但也只是身份不高的小主子了。
运气差点的,就去浣衣局洗衣服或者守皇陵。
前者劳累,后者寂寞。
程太医首当其冲,见钟婉到了,对她默默摇头,神色暗淡。
钟婉一颗心随之下沉。
拨开重重人群,她见到了奄奄一息的钱皇后。
但钱皇后虽然昏迷,却满脸心满意足。
仔细看看,可以看出她嘴边的笑。虽然淡,却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