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依旧是这么冷,二月的天并没有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饶是惜乐殿里烧着地龙,钟婉还是感觉手脚冰凉。听瑶便起了只火炉,钟婉烘烤了半天火,才渐渐感受到了暖意。
“这天气冷得邪门喽。”钟婉笑着对听瑶道,“似乎比前两年还要冷得多。”
听瑶摇摇头,道:“奴婢倒没这个感觉,今年和往年差不多,并无太大差别。”
“是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么冷?”
听瑶想了想,轻声道:“恐是孤独罢,之前在府里是很热闹的,眼下进宫可不只有小姐您一个了吗?”她没说“主子”,而是用的“小姐”称谓,这是当初钟婉未进宫时听瑶对她的称呼。
钟婉想了想,叹道:“是啊,听瑶你说的没错。之前还能和街坊邻居家姐妹开开玩笑说说话,遇上舅舅一家进京还能和堂兄妹一起玩耍,找乐子,眼下什么都没了,之后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听瑶打趣道:“主子,您还有皇上呢,说不上寂寞。”
钟婉歪头一想,笑道:“也是,不用唉声叹气,比起那些无宠的嫔妃,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听瑶道:“前些日子,奴婢听说东六宫钟粹宫西配殿,有个才人病逝了,家里头也联系不上,据说被一把火烧了往土里一撒草草完事……”
“后来查出,那才人是因为大冬天内务府给的煤炭不够,活活冻死的!”
钟婉“啧啧”两声,道:“真够惨的,这后宫就是这样……”
主仆俩扯着闲话,突然门外小竹子轻轻叩门,语中带着急切:“主子!”
“怎么?”钟婉马上反应过来,起身道,“进来说话。”
一般性,太监不进主人的寝殿,尤其是钟婉这种不喜欢太监伺候的人。不过既然她允许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小竹子低头快步走入,道:“主子,储秀宫江贵妃病了,现在闹得全宫皆知。”
钟婉秀眉微扬,道:“可是皮肤出现红斑风团,有风寒症状,眼红,呼吸困难?”
小竹子惊讶道:“主子说对了大多数,不过贵妃娘娘还多了个哮喘,情况不容乐观。”
钟婉慢慢坐回红木椅,和听瑶对视了一眼,可以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虑。
不是为江贵妃担忧,而是替局势担忧。
自那日夏奉仪和徐贵人拜访才过去一日,不过这是在她估计范围内,要是再晚她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不过,出症状之人是江贵妃,让她感到很棘手。
这说明,江贵妃只是那名幕后之人的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依旧无从得知。
这人,让钟婉感到战栗!
小竹子急道:“主子!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您呐!”
钟婉没有小竹子想的惊慌失措,她面带微笑地问道:“什么证据,什么东西?你慢慢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