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骄兵悍将心里都憋着一肚子气呐,恨不得闹翻了,再来几个不开眼的刺客,顺势便将这些个余杭氏族连根拔起。
想来这杭州府,能对沈烈造成威胁的无非是官兵,市面上的破皮无赖,了不起还有一些商团的家丁护院之流。
官兵可未必敢为难朝廷的厂卫指挥使,而商团护卫……
又是一伙什么东西?
这都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老卒,身上又都带着家伙,看来今日是很难善了。
张简修只好作罢,在心中幽幽的叹了口气。
“要出事了呀!”
下半夜。
狂欢过后是意兴阑珊,果然不出沈烈所料,前三甲都选了出来,花魁真是青春貌美的徐蓉儿。
人潮渐渐散去,留下了一地狼藉,还有获取了美人儿芳心,通宵达旦饮酒作乐的权贵们。
“走!”
瞧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沈烈便站起身走出了画舫,背着手逆流而行,径直沿着那亭台楼阁向着湖中心走去。
湖中央。
一行人穿过了亭台楼阁,真好似如履平地,不见一点晃动,向着那最大也是最奢华的画舫走去。
却很快遭到了阻拦。
“止步!”
“什么人?”
几声低喝,随着十来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挎着刀迎了上来,行动中倒颇有几分精锐气象,倒像是军中之人。
沈烈微微错愕,便挥了挥手,刀十三等人便大步上前,和这些来历不明的汉子打了个照面。
几声闷哼,沈烈的护兵便好似拿捏孩童一般,又爽脆又利落将这十来个南兵拿下了。
几人仍要挣扎,却被铮亮的三棱刺顶住了后腰。
“别动!”
刀十三一声低喝:“动就是个死!”
那三棱刺顶在腰间,锋锐之气透过了单薄的衣衫,尚且带着森森寒意。
让十余人冷汗涔涔,不敢再胡乱挣扎。
就在此时。
从画舫的舱中,传来了一声不悦的低喝:“谁呀?”
“作死么!”
沈烈不以为然,掀开门帘便径直走了进去,却只见舱中檀香袅袅,坐着二人。
一个青春年少的美貌佳人,还有一个方面孔的中年武将,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素白的劲装,瞧着甚是英武不凡。
沈烈哑然。
本以为这舱中坐着的是某一位风流名士大才子,却不料是个赳赳武夫。
二人四目相对。
各自惊异。
“什么人!”
瞧着沈烈这不速之客径直闯了进来,武夫大怒,当下便站起身,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然后……
便被一杆燧发短火枪怼在了脸上。
手持火枪。
看着那武夫打了个寒噤,汗毛都竖起来了。
沈烈微微一笑:“坐下!”
几声呵斥。
武夫吓的腿一软,还真的乖乖听话,高举着双手坐回去了,倒是那花魁徐蓉儿虽俏脸煞白,却并未大呼声张。
许是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