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死了几个贱民,忍一忍就过去了嘛。
而当明军发起报复,对鞑靼人展开雷霆扫穴的时候,这帮言官清流却好似死了爹妈一般,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
大肆咒骂着前线将领的残暴不仁。
就凭当今万岁那个小暴脾气,肯定是忍不了呀,估摸着,又有不少言官要挨廷杖了,而言官群情激奋。
天子,武勋与文官们又要斗起来了。
不过。
这宫里的人也都习惯了。
眼看着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此时,一个守门官低着头,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赶来,给大伙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启禀陛下……东厂千户沈烈觐见。”
话音落。
万岁爷微微错愕,怒火稍微平静了一些,轻声道:“宣!”
而战战兢兢的御林军,太监们纷纷松了口气,千呼万唤之中看,那位沈爷可算是回来了!
这个年月里。
大概只有沈爷能平息万岁雷霆之怒。
片刻后。
随着沈爷风尘仆仆,带着一辆四轮马车缓缓进入了西苑入口处,御林军都看傻了。
好嘛!
咱沈爷这一身的泥呀,原本华贵的锦袍已是破破烂烂,身上竟还带着几道血痕,真叫人大吃一惊,不过……
看气色倒是极好的。
御林军哑口无言,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沈爷这是打哪来的呀?
这也要搁在别人身上,那就是君前失仪,是大罪,轻则挨一顿大板子,重则革职查办,永不叙用。
可沈爷……
他不是一般人呐。
谁也不敢问,谁也不敢提,便只能看着沈烈又掀开帘布,从那四轮大马车上将两个奇装异服之人拽了下来。
那俩人还五花大绑,一男一女年纪不大的样子,面目生的十分标致,可这衣裳便十分奇特了。
看起来便像是两块布缝在一起。
再然后。
沈烈便带着二人,径直便向着讲武堂走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御前侍卫们,在风中凌乱。
“启奏陛下……”
讲武堂中,小太监匆匆忙忙赶来禀告,可是话音还未曾落下,皇上已经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嚯!”
一看到沈烈这般模样,朱翊钧也愣住了,不由得埋怨道:“你这是……和谁打起来了,还弄得这般模样。”
沈烈忙上前大礼参拜,却被朱翊钧拦住了。
“免!”
君臣二人再见面时,便恍如隔世,
连日来。
朱翊钧心中的抑郁稍解,而变成了深深的好奇,送过来一个狐疑的眼神,那神色好似在说。
“这俩人又是谁?”
看着皇上一脑门问号的样子。
沈烈便赶忙上前几步,轻声道:“陛下容禀,如今臣有一个好消息,还有几个坏消息,陛下……想先听哪一个?”
朱翊钧哑然,然后便笑骂道:“莫滑头,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哎。”
沈烈忙擦了把汗,笑着道:“这一路赶来面圣,一路上连口水也没顾得上喝,陛下……”
朱翊钧脸一黑,便只好让随侍太监去拿水来。
又开始在心中打鼓。
根据他对这位心腹爱将的了解,这人开始插科打诨,打马虎眼的时候,那一半就是闯了弥天大祸。
不过很快。
朱翊钧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能是什么大不了的祸事呐,大不了,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替他兜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