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他直言,九爷辈分高,手段又厉害,哪个名门望族出来的少爷在九爷面前不是恭恭敬敬的?哪怕之前秋家的小太子秋圆一不也规规矩矩?怎么换了这个来,大呼小叫活似九爷是他同辈儿的好朋友似地……
然后外头响起的声音让特助住了嘴。
这位秋少这么聒噪,九爷坐在外头居然好性儿的一句句回:“有时候可以偷偷懒。”
“半夜不开会,一般是那边熬夜等我白天开会。”
“不怕被偷。”
“你拿吧。”
特助心如死灰,他感觉他宛若就是那种小说里无脑恶毒的炮灰,他当即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这份工作虽然不轻松,但是钱多啊!他还有车贷房贷,决不能莫名其妙当了炮灰丢了工作,于是他说:“秋少爷,您这一身秋水长褂,配祖母绿最是好看,不如我拿过来给您试试?”
秋意泊完全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好啊。”
特助带着谄媚地笑容,把自家顶头上司的心头好撬出来一大半,让眼前这个青年随意挑选。秋少爷不光挑了条祖母绿的长手串来配衣服,还把看着顺眼的挑走了七八件,活似眼前不是什么价值上千万上亿的昂贵宝石,而是路边摊块一串十块串的塑料一样。
但特助惊异地发现,他完全没有看不上对方的意思。如果换作其他人这么做,他肯定会在心里鄙视对方眼皮子浅,看中什么好的都想要,但眼前这个他是真的生不出半点轻视来——这位可是张张口就送了他们家九爷几百亿的人啊!这些东西在他眼里跟塑料有什么区别!啊?!
该死的有钱人!
他真的不懂!
不一会儿秋意泊就换下了身上的套头卫衣,穿上了那件碧蓝色的长褂走了出来,那穿祖母绿的手串被他系在了衣扣上,成了一条压襟,随着他的步伐,衣摆上绣着的或红或白的小锦鲤起伏穿梭,宛若活物一般。
秋意泊顶着一头白色短毛笑着说:“怎么样,还不错吧?就是这个头发……早知道不挑染了。”
是的,秋意泊之前还去挑染了几撮银色,要不然怎么能闪闪发亮呢!
金虹道君也不禁去看他的头发,摇头而笑:“是有些突兀,但还算不错。”
秋意泊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椅背:“来,起来起来,我坐会儿。”
特助绝望地看着自己家九爷站了起来,把高贵的总裁椅子让给了秋少,秋少坐了上去,翘了个二郎腿,也顺手无比的掸了掸袍子,和九爷的气质莫名有些相似。他一时不敢说话,就听秋少说:“哎?你这椅子不错,回头给我来一把。”
特助灵光一闪,当即说:“这把椅子是九爷特意订制的呢,仓库里还有一把,一会儿送到您府上?”
果然,得到了自家领导的视线。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扫过去,说明事情没办错。
在王九爷身边办事,只要不做错事,那就是办对了!
好家伙,他年底奖金肯定会涨!
秋意泊窝在椅子里:“先不用,还没决定住在哪里。”
金虹道君站在秋意泊身边,闻言道:“怎么?不打算住在本家?”
“不打算。”秋意泊踹了一脚地面,让椅子转了起来,他边笑边说:“谁耐烦住那儿?别告诉我你就住本家了?我原本在二环有个园子,不过好多年没住人了,管家给我收拾呢……估计到了晚上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吧。”
金虹道君讶然道:“清和园?你的?”
“没想到吧?”秋意泊打了个响指,那叫一个张狂:“哪里只清和园?王九,你今年房租交了没?刚好我来了,你顺便交个房租和物业费吧。”
特助:“……?!”
什么东西?!
他们鼎鸿的地皮也是面前这位主的?!
金虹道君靠在了办公桌的边缘,斯里慢条地说:“……我签了十年合同的,已经一次性付清了。”
秋意泊顿感失望:“……哦。”
转而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那我要涨房租,你要不同意你明天就带着你家大楼滚吧!”
“那要赔我一笔巨款。”
“那我不管,难道我还差这点钱?”秋意泊反问道。
特助的心又提了起来,什么意思?秋少这是什么意思,宁愿赔巨额赔偿也要把他们赶走?!犯得上吗?……但听着又不像是开玩笑啊!
金虹道君:“……好吧,涨多少?”
秋意泊:“一百块,人民币。”
金虹道君:“一平方?”
“那也不用这么黑心吧?”秋意泊想了想说:“每层楼涨一百块好了。”
鼎鸿大厦一共八十八层,算下来一共涨了八千八,地库不算钱。
“……你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