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0 章 秋怀黎:大写的惨...(1 / 2)

不能看朋友的好戏,不能当面戳他的伤心事当然是有些遗憾的。

秋意泊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坏心眼——嗯,等到张雪休渡完劫,到了大乘期,就把这个幻境送给他,要是他同意,就给全宗门弟子整个新游戏……啧啧。

红袖旖旎在榻,秋意泊随手捉了袖角,只见床单都被染红了一片,他凝眉掀开红袖,便见张雪休双臂上满是伤口,都是新伤——应该是方才弄的。

他或许已经陷入了幻象许久,但一群同窗围着,他不能也不想伤害他们,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勉力维持一丝理智。至于攻击他……不过是他知道他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攒了许久的愤怒与癫狂需要一个口子发泄出去而已。

秋意泊在床边坐下,灵力一探入张雪休的经脉,就发现他体内的灵气杂乱无章,横冲直撞之下经脉大多破损,算起来也是标准的重伤。

张雪休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不愿意醒来,他甚是觉得这个状态很舒服。那些剧烈的、令人厌恶的痛楚与灼热都离他远去了,已经困扰了他数十年的血来道君的幻象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记忆像是从他身上被轻描淡写的拔除了,他只是他,只是凌霄宗张雪休、凌霄宗雪休真君,而非是血来宫少君,那个白衣血袖的张雪休。

忽然之间,手腕上传来了一道沁凉的灵力,从腕间侵入了他的经脉,在他体内缓缓的游走着,他像是一锅沸腾的水,陡然被加入了几瓢冰水,一切都变得清宁了起来。

……好舒服。

张雪休无意识地想着,这样舒服的感觉似乎持续了许久,又似乎只持续了一个呼吸,那个沁凉的灵力变得微小起来,似乎要远离他了。

不能让它离开。

秋意泊刚松开张雪休的手,就被张雪休猛然擒住了手腕,张雪休的双目已经睁开,却满是茫然,显然神智还未清醒,只依靠本能罢了。张雪休手掌发力,试图将他拖到他身边去,秋意泊佁然不动,张雪休无法,只能靠过来,试图贴到秋意泊身上。

秋意泊微微笑了笑,在一旁扔下了一个留影石,然后把张雪休撇开,张雪休不依不饶,又扑了过来,秋意泊再把他撇开……周而复始,直到秋意泊觉得黑历史留存的差不多够了,这才一掌劈昏了张雪休,让他躺好。

他还看了一眼张雪休的后颈——还好自己三次打的地方不同,要全打在张雪休后颈上,他脖子都能被他打断。

秋意泊将装满了土仪的纳戒放在了床头,兴致来了,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压在了

约莫是晚上的时候,张雪休醒来了,他难得有了些清明,只觉得后颈酸痛得不行,他摸了一把,果然颈椎发出了如同嘶哑刺耳的低鸣,可见秋长生下了多重的手……不是,他怎么记得秋意泊打的是胸口?

“嘶——”果然胸口也很疼。

张雪休眉目有些倦懒,他其实有些厌烦醒来,方才那一觉睡得很好,他许久没有这么正常的睡着了,体内的灵气又隐隐有沸腾之势,他伸了个懒腰,忽地就摸到了床头一个圆圆的硬物,他抓来一看,居然是一个纳戒。

一起抓来的还有一张纸条,上书:年少只恨道缘浅,如今唯恐道缘深。①

张雪休看了好一会儿,随手就将它揉作一团,扔到了墙角去——秋长生这是在嘲笑他啊!

他仿佛都看见了秋长生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啊不,是可恶的嘴脸!

张雪休又倒了下来,在被捂得温热的被窝里打了个滚,这时才发现手中还握着那枚纳戒,他神识在纳戒里一扫,也不拘什么,随意摸了个东西就往嘴里塞。

……甜的。

蜂蜜莓子蜜饯。

啧,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吃这种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简直是丢人……

再吃一颗。

***

秋意泊这头收拾了张雪休出来,就听闻秋露黎到了,此前秋露黎和林月清跑到十方道界游历去了,后来就没什么消息了——主要是他自己当时也不太好就是了。他顺道就去了一趟浣花峰。

浣花峰只招女修为弟子,但不代表男修不能上去,只不过该去哪里就去哪里,不能随心所欲乱逛,免得冲撞了就不好了。当然,要真有个男弟子在浣花峰乱闯,看到了什么师姐妹换衣服洗澡……之类的,等待他的大概率不是喜结良缘,而是一剑。如果一剑没死,还能追上千万剑,砍死了事,真的砍不死,还有宗门的执法队,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人性本恶,自凌霄宗除了血来宫后,日益壮大,弟子无数,就是祖坟冒青烟,凌霄老祖每天给天道磕八万个响头,也不能保证凌霄宗门下全是品性高洁的弟子,出了两次事儿后,浣花峰的规矩就越发森严了。

秋露黎因着是有道侣的,她就搬到了山脚桃花林住,那里管的不是很严,其他峰的弟子也是能随意进去的,秋意泊去了桃林,还未走两步,就见剑气横来,他下意识侧脸避开,紧接着就见秋露黎收剑缓步而出。

秋意泊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露姐!”

秋露黎颔首,眉间稍缓,她道:“泊……长生,你来作甚?”

秋意泊敏锐地发现秋露黎似乎不太对,仔细一看……秋露黎之前就已经是渡劫期了,只是当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就不太好说了。

他第一个想法是:完了,这次传位大典要不还是别发什么请帖了,老老实实关起门来办了吧!这一个两个瞧着劫数深种,万一当场闹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秋意泊没有再近前,扬手将纳戒扔了过去:“给姐姐带了些土仪,听闻你回来,特意给你送来。”

秋露黎接了看也不看就塞进了袖中,随即道:“你过来。”

秋露黎扭头就走,秋意泊跟着她一路到了她的屋子,他看了一眼,笑道:“露姐还住着这个阵盘呢?”

这个阵盘就是当年秋露黎脱凡劫时,秋意泊和泊意秋去寻她,见她住了个破茅草屋,就给重新修了个青竹小院,为了方便秋露黎携带,干脆做成了阵盘。

秋露黎淡淡地说:“住习惯了,懒得换。”

刚进屋子,秋意泊就扫了一圈,没看见银华真君,一转眼就见秋露黎脱了外衣,指着背后那个血窟窿与他说:“来帮我看看,是什么毒,一直不曾痊愈。”

秋意泊吓了一跳,连忙把秋露黎按着坐下了,秋露黎身上那个血窟窿已经散发出了一点腐烂的异味,血液呈褐色,秋意泊凝眉道:“这是怎么弄的?”

他擦了手,握住了秋露黎的手腕,毒不毒的再说,先看蚕食了多少经脉脏器,就听秋露黎冷冷地说:“多亏了你姐夫。”

秋意泊一顿,眼眸微沉:“他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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