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白衣身影踏空而行,离开了顾族庄园。
没有通知沫离,更没有告诉三个孩子。
只身一人,踏上征战之路。
无人知道,这看似平静的面容下,蕴含了多少杀意。
已经不能再等了。
鬃奇的这一缕联系,已是彻底感受不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此刻,同样是夜色之下。
数道身影屹立在山巅。
一把把漆黑刀身上,鲜血顺着刀锋,不停的滴落。
出现的六名术武之人,被尽数斩杀。
整片山脉,延绵百里,早已是千疮百孔,坍塌近半。
可见爆发的战斗,何其惨烈。
“狼狗!”
刑天一步向前,双目之中满是血丝。
此刻的鬃奇,七米身躯躺在坍塌的山石上,坚硬的肌肤,满是伤痕,已是被鲜血染红。
“老子叫……鬃奇。”
鬃奇那血盆大口,却发出极为虚弱的声音,仅仅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没有狼狗,叫得顺嘴。”
刑天哽咽。
简短两句谈话,是多么的熟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鬃奇时,二人所说的话。
却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一旁,南宫燕踉跄向前,掏出一枚丹药,散发着浓浓药香。
“快,吃下去。”
鬃奇伤势之重,几人自是清楚。
无需查探,几乎是肉眼可见,尤其那腹中一道伤口,几乎贯穿了整个身躯。
“没用的。”
刑天缓缓摇了摇头。
这九窍金丹,的确能活死人医白骨,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那是对于武者而言,对于开启灵窍的术武者和妖兽,则是毫无用处。
“不吃怎么知道!万一有用呢!”
南宫燕一声嘶吼,这一点,他自然是知道。
但,还是强行将九窍金丹,塞进鬃奇的嘴里。
结果,显而易见,根本没有半点作用。
南宫燕踉跄坐地,眼中,泪光涌动。
刚才混战时,是鬃奇,替他挡了一刀。
就是那一刀,造成了腹部的贯穿。
此刻,众人皆是负伤不轻,一个个黑衣劲装,残破不堪,早已被鲜血所浸透。
这一战,仅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却是凶险万分,异常的艰难。
若不是有玄魔塔的帮助,几人实力飞速提升着,这一战,怕是要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术武之威,被誉为武道的起源,的确是犀利。
同级别之下,以武道之力,若想取胜,太难了。
“天河。”
“来,吹个曲子……”
鬃奇转动眸光,望向楚天河。
若是平时,谁若是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楚天河必然屁颠屁颠的就会掏出唢呐,来上那么几首。
而此刻,那赤红般的目光,却是紧咬着槽牙,不为所动。
只因他吹的曲子,是送人走的。
是对敌人,不是自己人!
眼见如此,鬃奇不免苦笑了一下,继而艰难般抬起头,昂首望天。
“终于,可以去陪我老伴了。”
话落,一双兽眸,缓缓闭合。
庞大身躯,静静趴在山岩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这一战,鬃奇陨落。
走的很安详,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容。
一个个负伤之躯,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带着鬃奇的尸体,朝着漠北飞去。
鬃奇虽不是殿中的将士,可在孤败天几人心中,早已是自己人。
是前辈,是朋友,是战友!
死后,应入诛神山,让殿中所有将士,为之铭记。
……
夜已深。
外界的一切消息,对于灵地而言,自然是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