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至此,已是日落西山。
姬家庄园内,残阳而落,寂静无声。
只因凉亭之中,坐立着一人,落寞身影,自斟自饮。
白衣身影一脚踏进庄园大门,便感受到了此人的气息,脸色猛然一沉,化作一道残影,闪身而至。
白衣摇曳,就这么站在凉亭外。
石桌之上,早已堆满了空酒坛。
而上官序仰脖饮下杯中酒,头也不回的幽幽开口:“此酒虽好,可总不如海云天酒肆的玉壶春。”
夜北面无波澜,嘴唇微动。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之前说过,今后你我……”
“人情皆还,今后,你上官家一脉若要与我为敌,我必血洗还之。”
上官序紧随说道。
这句话,他至今记忆犹新。
缓缓侧目,浑浊双眸,迎着那满含杀意的眸光。
“既已为敌,你便动手吧,老夫孤身前来,不是你的对手。”
事已至此,已没什么好说的。
仰头一饮杯中酒,缓缓放下酒杯。
“只是,羽若那丫头是无辜的,你既然救了她,应该不会杀她。”
“这件事,是老夫一人所为,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唯有以命相还,希望你能网开一面,别牵连整个上官一脉。”
上官序浑身难掩酒气,但浑浊双眸却没有半分酒意,异常清醒。
在凉亭之中等夜北归来,便是如此。
他老头子一个,黄土埋脖,何惧死亡。
夜北没有中毒,又闹到如此地步,后果将会是什么?
以夜北如今的实力,整个神臾城,将会被血洗。
这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不过杀我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算是还你一点情分。”
“你杀了司炎雷,这件事,瞒不住的,其余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必然会合力将你击杀。”
“趁现在还有机会,你带着老婆孩子离开此地,去外界,方有生机。”
上官序凝声话语,字字诚心。
“去外界?等你们冲出去之后,外界又岂是安全之地。”
“一本星辰印,不足以让你们这般大动干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这般想要去外界,到底寻找什么?”
夜北迈步凉亭之中,坦然而坐。
片刻沉寂,上官序幽幽开口。
“传言外界,才是武道真正的起源之地。”
“我们束缚在这里,自身实力早已到达了极限,无法提升,这虽是传言,可我们终究想去看一看。”
“你孙女不是去过了?是不是武道的起源,她难道不清楚?”
夜北紧随问道。
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
上官羽若都能布置阵法通往外界,他上官序的实力远在孙女之上,反而不可?这显然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