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3追捕(1 / 2)

“礼部现在是什么意思?”

高拱问道,他这时候冷静下来,也注意到此事有些蹊跷,可是涉及到一位阁臣。

要说魏广德之前不知道这些事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礼部那边,仅凭现在已经查到的证据,都认为应该上奏此事,追夺郑氏诰命,这个例子不能开。”

管家低声答道。

“确实应该追回。”

高拱也是支持礼部的看法,绝对不能在大明朝开先例。

虽然这事儿牵涉到魏广德,不过高拱现在刚回朝,也不想马上就树敌。

前年那事儿,虽然之后高拱恼陈以勤、魏广德等人关键时候没有站出来力挺自己,可是想到那时候的朝局,也知道就算他们出来不过是能减少一些人的敌意,但是绝大部分官员还是会跟着徐阶和他作对。

最后的结果,估计自己还是讨不到好。

算了,这次的事儿就当自己不知道,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让他们知道利害。

只是两日功夫,礼部就查清了当初魏国公府小妾郑氏谋夺诰命之事前因后果,当时礼部负责核查此事的人因为受了来自严世番的压力所以并没有按制度进行核查,就草草定下了此事,行了文。

接下来的处理,自然是礼部内部商议,不过还是很快就和刑部一起联名上奏了此事。

奏疏到乾清宫,隆庆皇帝对此当然有印象,前些天魏广德为此还来找过他。

看到奏疏,知道诰命是严世番操作下来的,心里更恨。

好吧,要说隆庆皇帝对严世番有多少恨意,想想当初在裕袛受的委屈就能知道。

作为皇帝的儿子,为了拿到俸禄和岁赐,居然要向大臣行贿赂之事,而且这事儿当年可是被严世番大庭广众之下红口白牙说了出来。

现在虽然没人敢提,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人私下里还拿此事议论。

算了,人已经被砍了脑袋,继续牵扯其家人,隆庆皇帝也就是想起来生气的时候才会做,真冷静下来以后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后世影视作品里经常看到,古代官员犯事很多都会祸及家人,但实际上古代的法律对此也是有明确界限的,并不是官员有罪家人已经被牵连。

很多时候会因为犯罪被抄没家产,但是妻儿若无犯罪就会很快释放,女方嫁妆也会归还,只是可能会缺斤短两,毕竟抄家的人手脚也不干净,抄家的账册上有的自然能还,没有的也就没有了。

针对魏国公府郑氏这件事儿,朝廷也不想闹大,所以只是对魏国公徐鹏举进行申敕,不过郑氏诰命下旨夺回。

快速批红后就被送到内阁拟旨,交司礼监用印很快就发了下去。

魏广德在值房也看了草拟的旨意,旨意是高拱所拟,今日一早高拱就进入内阁正式开始办差。

高拱并没有因为离开朝堂一年多,行文的能力就有所退步,至少魏广德看不出有什么不妥需要修改的地方。

对送初稿来的中书舍人笑道:“这道草拟的旨意很好,没什么不妥之处,交到首辅大人那里吧。”

魏广德在初稿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就把文书递还了过去。

“是,魏阁老。”

那中书双手接过魏广德递来的初稿,答应一声这才退出值房。

南京魏国公府的隐患算是彻底消除了,虽然老丈人看到圣旨后可能会很生气,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儿不管是理还是亲,他都不占,自己帮着大舅哥有错吗?

只希望老丈人能够撑过去,可别因为这道旨意直接气死就行,不然也是很麻烦的。

虽然徐鹏举死了,他魏广德不需要跑南京去丁忧,可妻子得回去一趟。

就现在运河的状况,走这一趟那是真的要舟车劳顿。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此轻易就解决此事,魏广德心里还是很高兴。

写了张条子,唤来芦布,吩咐道:“出去交给我的随从,让他们把条子递回府里交给夫人。”

此事并不是机密事,实际上高拱拟旨时内阁许多人都看过隆庆皇帝的手诏,或者说条子,相信很快就会传出去。

事儿不大,但也不小,毕竟要朝廷派人申敕一位当朝国公。

以现在的情况,北京礼部直接派人去肯定不现实,最有可能的还是让南京的林燫出面,奉旨叱责一番。

而此时的大运河上,淮安一带漕船和商船已经彻底封死了河面,绵延长达数十里之多。

以前洪水,不过就是临时封锁河道附近的运河,而这次黄河决堤,部分河水冲入淮海支流导致水位暴涨,行船艰难,已经有数十条船只翻沉,死伤水手无数,其中许多还是漕船。

现在黄河到淮河一线基本上已经看不到有船只航行,南下北上交通断绝,就算有紧要事也只能放弃水路,通过陆路过

境。

不过一旦到了黄河边上,还是只能等待时机,看是否有大胆船工敢行船渡河。

当然,这个时候过河也是担着莫大的风险,所以船资也是不菲。

汹涌的河水里,远处一条“小船”“顺流而下”,船工在努力的划桨,只为了船只能尽快靠岸。

在这个时节渡河,船工可是担着不小的风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也是被客商不菲船资诱惑,这才冒险陪这一遭。

终于,顶着湍急的河水,船只靠岸,不过此时它已经不是一条小船,而是一条中型渡船。

船上客商急匆匆下船,他在河中时其实也被吓破了胆,这会儿船只靠岸,丢下剩余的船资,马不停蹄下船,片刻也不想在这船上耽搁了。

虽说船只靠岸,可并不稳固,走在船板上还在左摇右晃非常吓人,还好有船工帮忙牵着他的马匹。

脚踏上陆地,那人就转身接过缰绳,飞身上马向着京城方向打马而去。

他就是徐阶派往京城的信使,身上揣着主家十万火急的信件丝毫不敢耽误。

若不是临行前主家给的死命令,这趟过河他是打死都不愿意上的,不是船资的关系,而是实在太可怕了。

在船上,他感受到天地间伟力的强大,脚下大船是那么渺小,感觉随时都会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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