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急忙答道。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奇怪,以往这些事儿,都是都察院的人报上来,嘉靖皇帝才会安排人去清理街市上的混混。
皇帝嘴里鸡鸣狗盗之辈,从何说起。
不过皇帝已经下了命令,自然就不是问题,就算京城很安定,那之前也肯定是不安定的,需要张提督整肃一番。
“冬至快到了吧。”
嘉靖皇帝沉默一阵后又说道。
“是,礼部应该很快会上奏请示冬至大朝会的安排。”
黄锦躬身说道。
“按往年惯例吧,让朱希忠领班叩拜就好了。”
这次,黄锦没有马上答复,而是保持躬身的姿势,继续等待。
果然,片刻后嘉靖皇帝又说道:“遣玉田伯蒋荣、彭城伯张熊、成安伯郭应乾、清平伯吴家彦祭八陵,都督佥事沉至祭恭仁康定景皇帝,中官祭恭让章皇后,都指挥同知王极祭孝洁皇后、哀冲、庄敬二太子陵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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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片刻后嘉靖皇帝又说道:“遣玉田伯蒋荣、彭城伯张熊、成安伯郭应乾、清平伯吴家彦祭八陵,都督佥事沉至祭恭仁康定景皇帝,中官祭恭让章皇后,都指挥同知王极祭孝洁皇后、哀冲、庄敬二太子陵坟。”
就在黄锦准备答应的时候,耳中又听到嘉靖皇帝接下来的话,“让裕王也去,祭拜他两个哥哥。”
黄锦惊讶抬头看了眼嘉靖皇帝,此时嘉靖皇帝已经低垂着双眼,似乎在小憩。
话犹在耳,黄锦只是弯腰,随即就退出大殿,去外面传达陛下的旨意去了。
裕王府现在消息可算是灵通,内廷发生的事儿,只到晚间便传到裕王耳中,虽然此时旨意甚至都没有到礼科,他就已经知道了。
父皇让他出城去祭拜两位太子哥哥,裕王自然不会不愿意。
实际上,明朝的王子过的日子并不好,最起码没有旨意他们就出不了京城,和各地藩王府的情况大差不差。
仿佛是被关在鸟笼里的小鸟,只有在主人把鸟笼打开放出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有片刻时间可以离开鸟笼。
但是天高海阔,他们也不能自由翱翔在天宇之下。
“父皇身体如何?”
裕王也不知道是想起离世的两个哥哥还是其他什么,此时眼角微微有些发红。
“据说,前些日子还好,虽然没有离开永寿宫,可还能在宫里走动,这两日殿门都没有出,据说感觉身子有些疲乏。”
李芳小声答道。
刺探皇帝身体,这绝对犯忌讳,所以他答话的时候非常小心谨慎。
好在此时屋里只有他和裕王两人,再无旁人伺候,否则他是绝对不敢答话的。
“另外,陛下晚些时候还向内阁下了条子,让阁臣轮番入直西苑。”
这本该让裕王震动的消息,此时在裕王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什么变化,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
不过,李芳心里隐隐也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觉,似乎正有大事要发生般。
裕王,今日的反应太不同寻常了。
似乎,不应该说是今日,而是这段时间都这样。
不两日,旨意传到裕王府,裕王接旨后随即安排人准备行程,随都指挥同知王极出行祭拜。
在他们离开时,裕王只是给魏广德递了个条子,就随着车架出城而去。
数日之后,裕王终于完成祭拜仪式,踏上回京城的路途。
这段时间能够出城,在京城外走走,让裕王心情轻松了许多,没有在京城里那种压抑的感觉。
父皇安排的重任完成,裕王也不再坐进车架里,而是骑上一匹马,直接带着一众王府侍卫在乡野里跃马奔驰。
这就是魏广德说的疾马扬鞭的感觉吗?
真好。
皇宫和裕王府里其实都有马场可以跑马,可在外面驭马奔驰,那感觉还真不是宫里能感受到的。
至少,裕王很喜欢这种感觉。
车队渐渐靠近京城,远处一匹快马奔来,马上坐的是一个小校穿戴的人。
很快,来人就被王府侍卫远远拦下,裕王在此地骑马,自然不会让闲杂人等靠近。
只是很快,那人就被王府侍卫带了过来。
“殿下,是王府里送来的消息。”
侍卫从那人手里接过一个信笺递了过来,经过内侍之手才传到裕王手中。
打开一看,裕王就是一惊。
自己离开京城不过数日,京城里还真又闹出幺蛾子了。
“胡应嘉,呵呵.....”
裕王还是在口中念道着这个名字。
前几日他还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没想到这么快他又跑到自己眼前。
信笺看完后,裕王直接收入怀中。
远处车队已经追了上来,裕王挥挥手说道:“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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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车队已经追了上来,裕王挥挥手说道:“回吧。”
随即,马队转向冲着车队跑去。
嘉靖四十五年十一月乙亥,吏科都给事中胡应嘉等论劾大学士高拱不忠二事。
一言拱拜命之初即以直庐为狭隘,移其家属于西安门外夤夜潜归殊无夙夜在公之意。
二言皇上近稍违和,大小臣工莫不吁天祈佑、冀获康宁,而供乃私运直庐器用于外,似此举动臣不知为何心。
半月前,胡应嘉、魏时亮等人才弹劾了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永明,虽然弹劾失败可也把张永明气出一场大病,此后连上四次乞求致仕养病的奏疏,终于才被嘉靖皇帝同意下来。
虽弹劾失败,但却依旧取得了胜利,似乎壮大了胡应嘉等人的私心。
这次,他们把矛头又指向了?格刚烈的高拱,指责他入直以来不忠之事,一时间让朝野上下微微震动。
虽然心中恼怒,高拱在遭遇弹劾之后也只能立即回家,不过他却不会回家就病倒,遂了二胡的心意。
当日在家就洋洋洒洒写下辩词递送进宫。
“臣蒙皇上隆恩进阁入直,赐以直房前后四重为楹十,有亡前此入直之臣并未有此而臣独得之,方自荣幸以为奇遇,令乃谓臣嫌其狭隘,岂人情乎,缘臣家贫无子又鲜健仆,乃移家就近便取衣食而久侍。
皇上之计不意科臣借此诬臣私出,皇上试一问禁中内臣官校其有无灼然可知矣,在直诸臣每遇紫皇殿展礼必携所用器物而去,旋即移回,相率以为故事。
而科臣又借此诬臣移之出外尤为不根,今臣日用常物咸在直房,陛下试一赐验其有无,又可睹矣。
应嘉前此本无怨于臣,每见亟称臣为大才,近因臣亲工部左侍郎李登云被应嘉劾罢,应嘉疑臣恨之,遂乘间论臣,夫臣才德浅薄不堪重任,若以只不堪论去,宜也。
而以为攻之不力则去之,不果,遂尔污蔑不遣余力,本忌臣之入直而乃以为出直昔则称为大才,而今则论为非才情态及覆如此推。”
对此,嘉靖皇帝并未给他们双方继续攻讦的时间,直接在高拱辩词中批示“拱职依旧”。
胡应嘉等人这次弹劾,终于还是让魏广德深深忌惮其此人。
心黑,会抓机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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