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大窟窿(1 / 2)

刘汉和俞大猷在一边研究舆图,很快就有了大致方略,回到了李文进身旁,开始向他汇报此战的计划。

“李大人可带亲随先行,直接入杀胡堡召集边军赶来支援,我等则于明日中午赶到安银堡,这里虽早已被废弃,可过来时我看到堡墙还在,以此堡为依托,对面鞑子万余人,未必没有胜算。”

刘汉道。

不等李文进说话,俞大猷也开口说道:“以安银堡的战场主要是为了稳妥,若交战不利,我军可以退回城堡防御,等待大人率军来援,并不是说我等不能取胜。”

闻言,李文进倒是点头,“未虑胜先虑败,正该如此。”

他已经从俞大猷的解释中明白,他们依托早已被明军放弃的城堡并不是没有击败鞑子的信心,只是先布下一个后手,防止战败后全军溃败。

有军堡在后,就算出战不利,大军溃散也会选择逃入安银堡,而绝不会在草原上和鞑子玩赛马。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李文进倒是很关切的开口问道:“我军有八千人,鞑子有万余,胜败几何?”

问出这话,要死大家都在大同镇城,估计刘汉就会拍着胸脯对他说包赢的话,可这是在关外。

刘汉只是皱皱眉,却没有说话。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指挥明军在没有城墙的依仗下和鞑子交战,这信心嘛,确实少了点。

刘汉不说话,眼睛看向了俞大猷。

先前研究战术,其实就是寻找一个最有利的战场,当然这要考虑实际情况,那就是时间和距离。

最理想的战场,当然是在杀胡堡和鞑子交战,可时间、距离均不允许啊。

安银堡,是他和俞大猷看过舆图后不约而同选择的战场,自然是不会错的。

选择背靠安银堡和鞑子来一场野战,这也是俞大猷的想法,胜则继续回返大同,败则退守军堡。

只是临阵指挥这样的大事,貌似他已经全部交给俞大猷负责,而如果转入安银堡防御战,那么指挥权自然他就要收回。

防御战,他可是行家。

“胜败不好说,要先看对面将领排兵布阵。”

俞大猷这时候自然看到了刘汉的眼神,心领神会的接话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在没有和鞑子统兵将领碰面前,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

俞大猷很认真的说道:“不过,从上次在牛心堡和鞑子交战的情况看,我觉得胜败五五之数,如果非要我说个心里话,胜率略高一成,李大人应该知我,俞某不说大话。”

俞大猷说完,就看向李文进,此时李文进脸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文进心里还是欢喜的,谁愿意这个时候呆在长城以外,刘汉和俞大猷给他安排的去处正合他意。

毕竟,李文进是大同巡抚,是文官,打打杀杀这样的事儿本就不该他亲自上阵。…

现在俞大猷直言胜败五五之数,嗯,胜率略高一成,不过这要和鞑子见面之后才知道结果,自然还是略有风险的。

既然有点风险,那就需要他马上赶回杀胡堡,召集大同右卫各堡的大军。

横竖安银堡距离杀胡堡不过一天半的路程,集齐大军。

那怕大同已经抽调不出骑兵部队,靠步兵结阵前进,一天多的距离,怎么也能杀出来,救出被围的明军才是。

“好,我这就带亲卫先回杀胡堡。”

如果之前就一口答应下来,难保将来不被人说成他临阵脱逃,现在刘汉和俞大猷给了台阶,李文进也不扭捏作态,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标营就留给你,那帮人跟你也混熟了。”

李文进对俞大猷说道,之前俞大猷率领的一千人就是他的巡抚标营,算是他的护卫,俞大猷和标营其他将官也不陌生,把人马交给他带自然是好的。

而且,之前俞大猷打造的独轮战车,现在大同军中接触的也就是他手上这支部队,刘汉可不愿意分出一支人马交给俞大猷,也只有李文进会做这样的事儿。

俞大猷在李文进的印象中,还真就是个实诚人,老实可靠,既然他都说有取胜的机会,留下自己的标营,自然就相当于自己也参与了这次战事,功劳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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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在李文进的印象中,还真就是个实诚人,老实可靠,既然他都说有取胜的机会,留下自己的标营,自然就相当于自己也参与了这次战事,功劳不会少。

李文进拍亲兵找来手下将领,交代他们听从俞大猷的指挥,算是给了俞大猷尚方宝剑,之后就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脱离大队,快马向杀胡堡赶去。

目送李文进离去,俞大猷收回视线看向刘汉说道:“刘将军,我们还是先赶到安银堡看看地形,也好想想接下来怎么打这一仗。”

刘汉闻言点点头,“我们先过去,那我先把麻禄他们叫过来交代下。”

俞大猷和刘汉这个时候也脱离大队的话,难保队伍里不会传出各种各样的传言,所以离开前肯定是要先打个招呼,让几个将领知道情况,也好约束住手下。

虽然来时刘汉路过安银堡,可也只是远远瞅了一眼,并没有太仔细的观察地形,谁会想到这个时候需要去那个地方迎击俺答部。

在俞大猷和刘汉赶往安银堡观察地形锁定战场的时候,京城兵部大堂此时却是人头攒动,从尚书、侍郎到员外郎、主事这些主要官员全部都集中在这里,而他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则是因为一封来自大同的军报。

“从大同和宣府发来的文书看,这次刘汉带人出塞偷袭板升城,似乎没有向总督行辕报告,应该是事后发的。”

“现在不要分析先后,看时间,现在怕是板升城那边都已经打完了,到底打没打赢,还有宣府俺答部是否有撤兵,这才是关键。”

“我们刚刚让延绥宁夏出兵扫荡河套,大同那边就擅自出塞,不仅违抗葛缙增援宣府的命令,无旨出兵数千人攻击三百多里外的俺答板升城,谁给的权利,这事儿怕是要严查......”…

“打输了严查还好说,可要真打赢了,攻占板升城,这算功劳还是过错?”

“武选司去查刘汉?这里面还有大同巡抚李文进的事儿,是不是该给吏部通个气?”

“好像只抄了公文送内阁,吏部压根不知道这事儿。”

“够乱的,没有旨意,他们大同捣什么乱啊。”

兵部大堂上,一帮子兵部官员在下面你一句我一句滴咕,说什么的都要。

兵部尚书杨博只是静静的坐在大堂之上,耳朵却是在仔细倾听下面人的谈话,了解大部分下属对此事的看法。

好吧,招他们过来,也就是想看看他们对此的看法。

回头西苑肯定要召见,问自己对此的看法?

自己该怎么应对,下属的看法还是很重要的,这是民意,现在他在做的就是民调。

两个侍郎这会儿乖巧的坐在一边,似乎也是在倾听下面人的议论,或是,有点像打瞌睡的样子。

听了半天,杨博大概估出来了,一半对一半。

不是支持和反对的各占一半,而是反对的,认为该问罪大同的官员占一半,还有一半是没什么态度的,也就是中立,就没听到几个支持的声音。

也是,朝廷已经对此战做了部署,想法其实和大同类似,只是盘面更大,直接动用两镇兵马扫荡河套,而不是出动一镇兵马去偷袭板升。

最麻烦的还是功过的定论,大同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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