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一惊,低头受教。
孙常道忍着痛问道:“两位前辈,我们修养两日应无大碍吧?”
孟老摇摇头说道:“小道士你可伤不轻,多处骨裂,更有内伤。”
孙常道摆摆手说:“不碍事,我们后生身子骨还算硬实。时不我待,最多歇息两日。”
“这是着急作甚?”
“我们恩师及大师兄据称在京城遇到劫难,宗门顷刻被占了去。我们二人心急如焚,若非受伤,怕是片刻难留。”伍煦答道。
“近日阴阳两界皆有动荡,我也算不透、看不明,怕是和你们祖师爷说的千年大劫有些关系。”燕赤霞说道。“与那些各方巨擘相比,你们二人尚年少羸弱,又能做得什么?”
孙常道:“前辈,虽说如此,但我们胸中有血在烧,手中有剑在鸣……”
伍煦:“更是有仇待报,有恶待除。”
燕赤霞叹了口气。“少年意气,快意恩仇,不外如是。去自是要去,但不能蒙头乱闯,飞蛾扑火。你们只需听我安心住下。三日后我为你们指路。”
三日之后,城外歧路。有两骑互揖后各自扬长而去。
孟老问道:“师父,他们二人此去的,可都是九死一生的险地啊。”
燕赤霞摆了摆手,说道:“谁说是九死一生,明明是十死无生。”
孟老脸上眉毛抖了抖,说道:“师父想必不会袖手旁观。我看这局势晦暗凶险,您也得当心才是。”
燕赤霞说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是人异于禽兽之处。既来之,则安之。”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素不喜争斗,仅得我医术、阵法。如今,我的剑道觅得了传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为何不一并传与伍煦?我看他于剑一道也是根骨奇佳。”孟老问道。
“伍煦这小子,自是另有别处机缘。剑道需纯粹唯一,他学我剑道难至绝顶,不如不学。”
此时,青山之间,有路如蛇,蜿蜒而曲折。伍煦骑着骡子不徐不疾一颠一颠在这路上行走着,目中无景,心中思虑着什么。
孙常道去往京城,寻觅师父师兄的消息。伍煦自己按着燕赤霞的指引,返回荫杨客栈再寻白家兄妹的下落。
正走着,突然骡子似乎受了惊,猛地一顿前蹄,伍煦被颠落跌了下来。人还没落地,一道灰影已袭来,瞬间被灰影穿透并缠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