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菡与白陌慌乱心痛中,试图去触碰他们父母泥身上的弩箭,掌柜老头喝道:“不要碰!”,但已经来不及,他们俩一碰到那些弩箭,手就粘在上面无法脱开,如同碰到了烧红的烙铁一般,痛苦不已。
掌柜老头仔细看了看,皱眉头道:“这是以黑狗血和桃木灰施了符咒,对鬼物有克制损伤。”
伍煦问道:“怎么办?”
掌柜老头对白家兄妹俩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将错就错,你们继续将弩箭拔出来,受得了吗?”
白陌白菡强忍着痛楚,坚定地点了点头。
掌柜老头让伍煦取来井水,仔细浇在每支弩箭之上,然后示意白陌白菡兄妹俩用力拔。
原本就已经与手抓烙铁一般痛,实难用力,但他们兄妹俩仍然拼命地拔着,一寸又一寸,这个过程对于他们兄妹俩来说仿佛无比的漫长。
白家二老看着儿女这般痛苦,仿佛自己身上的痛苦也不算得什么,伸出手来,想要阻止儿女的举动但无济于事,只能不断流着泪抚摸着他们兄妹俩那满是泥水与汗水的脑袋。
但再痛再漫长的过程,终究还是有结束的时候。弩箭拔出了,白家二老魂魄虽然损伤极大、苍白无力,但终于保住了魂魄不至破散。
弩箭仍然粘在兄妹俩的手上,仍然持续地给他们带来痛楚。
“接下来,需要斩去手臂。”掌柜老头说出来这个让人惊心的办法。
白家二老一惊,急得几乎又要癫狂。
白陌白菡抱住父母,白陌说道:“父亲母亲忘了我们俩已经早已亡故了吗?这只是暂寄的泥身,不碍事的。”
伍煦望向白须猴子,白须猴子板着脸,却说道:“斩了再补上就行。”
总算是个好消息。
“但是塑泥身时,如寄肉身,其中痛觉与活人无异。”白须猴妖接着说道。“刚才他们俩的痛苦你们也看到了。”
好吧,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没有别的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掌柜老头拿起刀,掂了掂,看向伍煦,说道:“我的刀势也不如你快,你来。”
伍煦哑口无言,只好乖乖地接过铁刀。白陌白菡他们兄妹俩正在承受着弩箭带来的痛楚中用不得他推脱。
他深深一口气,对白菡说道:“转头过去,别看。”
他举刀之时,难以继续。白菡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快砍,想想那只是泥做的!”
伍煦一咬牙,刀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