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说有一枚内丹存在于自己的体内,还是一枚成因不明、成分不明的内丹。这……该如何是好?师父传给自己的内丹道法还如何修炼?
伍煦试着用希夷睡仙功返观内照,却一无所获,能看到的体内空空如也,只有隐隐不知从何而来的痛楚。
伍煦不知不觉又睡着了,晨早醒来时,发现拿去给郝大头曾铁他俩盖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盖回自己身上。
往外走去,听见客栈堂中有喧哗声,走过去一看,竟见熙熙攘攘的,全是人,他揉了揉眼睛,没错,全是人,不是鬼,再说这会儿正是白日里呢。
郝大头忙得团团转,穿花蝴蝶一般招呼客人、端上饭菜,他看见伍煦,喊了一声:“醒了?快来帮忙!”
伍煦此时像呆鹅一般,微张着嘴巴,这还是那间鬼里鬼气的荫杨客栈吗?难道自己睡了一觉,醒错了地方?
左手一盘鸡,右手一盘鸭的红姑从后面踢了伍煦一脚,说道:“愣啥呢?咱们客栈可不养闲人,赶紧去帮忙。”
伍煦醒了醒神,帮红姑接过那盘烧鸡,一同送到客人的桌上去。
那几桌客人看上去是一伙的,短褂露出黝黑的皮肤,布鞋纳的千层底估计都剩不了几层了,正从包袱里翻出新鞋来换,一副风尘仆仆的行脚客商模样。为首一个大汉看见笨手笨脚的伍煦,哈哈笑道:“红姑啊,这些年也没见你们添过新伙计,怎么这回倒找来这么个手脚笨的?莫非是你和哪家野汉子偷生的?”
红姑啐了他一口,说道:“反正不是你的娃。”
周围的汉子哄地笑开了。
回到后厨,伍煦问道:“这些客人是?”
红姑说道:“都是往来滇蜀和楚州的马帮。咱们这里虽说路难行,可还是一条驿道商路,不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除了巡查楠木违禁事,还需盯着这些道路往来的人,收集上报需留意的事。”
原来如此,譬如京城里有一些锦衣卫还专门每日记录京城里的粮价菜价,有无疫疾。荫杨客栈这里,地处西南诸省交界处,尤其是临近苗疆,又望着蜀地,确是需要锦衣卫盯着。
“不然你以为我们在这里都干嘛,逗鬼玩呢?”红姑白了伍煦一眼。又低声说道:“我们这里生意很好的,每年能挣不少银子呢。偷偷告诉你,这些银子不用上交。”说完,红姑自己哈哈笑了起来。
伍煦本来也不知哪里好笑,见她笑得开心,便也笑了起来。
自从父亲走后,许久没这样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