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老头说道:“不过是恶鬼尸而已,平时让你们多做些功课,个个都说自己武功了得。”
红姑自知理亏,没有再顶嘴。
掌柜老头说完转身,稍停顿,说道:“把棺材里的那具尸体扔了。”
“还有尸体?”郝大头凑到棺材边上看。“没死呢!”他伸手在伍煦的包袱和怀中摸索。
掌柜老头说道:“中了恶鬼尸毒,不是尸体也很快会变成尸体,有什么不同?”
红姑瞪了一下郝大头。“你干嘛呢?偷东西啊!”又赶紧将前事说给掌柜老头。掌柜老头听完,面无表情地说:“谁知道是不是和甘六儿串通演苦肉计的细作?”
郝大头这时说道:“掌柜的,恐怕我们还真的不能扔了他。”
掌柜老头板着脸,说道:“一口气把话说完,卖什么关子?!”
郝大头将伍煦的驾贴扔给掌柜老头,说道:“这小子是同僚,而且竟是分派来咱们这儿的。”
掌柜老头打开驾贴,板着的脸总算有些变化。
郝大头说道:“上头怎么回事,不是说了不能随便往我们这里安插人。现在竟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红姑听到伍煦竟是同僚,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多年了,再不给这儿派人,是要等到我们老死了再派吗?你平时不是总唠叨说恐怕大人把我们都忘了,现在来了人还啰嗦。”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沉默了。郝大头也不嬉皮笑脸了,叹了口气说道:“我以为大人应该只会派来咱们当年的老兄弟。”
曾铁撇了撇嘴说:“老兄弟和我们一样,都在变老,年纪一大把,有妻有子的,来这儿穷山恶水作甚?我们当年闯了大祸才来的这里,还是愿他们千万莫来这里,在京城里好好安享晚年吧。”
红姑有些伤感了,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掌柜老头这时开口说道:“废话多!赶紧把他拖进去,待治好了便赶走。”
红姑微微张嘴,想了想又不说了。回头喊道:“都聋了吗?掌柜的说把他先拖进去治。”
郝大头答应了一声,一把抓住伍煦的衣服,像拎头待宰的猪,举重如轻,一下子拎起来,就往客栈里走去。
曾铁将骡车赶到后面的马棚子,他对这头力气奇大的骡子很喜爱,也不休息就去给它弄草料。
很快,客栈便安静了下来,只有夜空中的夜枭还在扑腾,旁边的驿道在一眼望不尽的黑暗中沉寂。不用多久,早晨的阳光就会照在树梢和客栈的屋顶,新的一天又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