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芷筠把电话放下,讯号接收太差,不过反正她也到了。
粥店的门被打开,精力满泻的小心坐与芷筠对坐,摆出一副“例迟”的厚面皮模样,整理过乌黑的马尾后便从口袋端出一个迷你扭计骰:“芷筠啊,你这个废青为什么那么任性,突然十点约来游马地吃粥,不是大学边吃──”
“大水牛粥,快说。”
“这个粥不要葱,加一条油条,啊!要两条。”
芷筠落了单后,捏着手指,指缝间渗透着烦躁与不安。
察觉异状的小心手持扭计骰,皱起双眉:“芷筠?这次我迟到那么多你都不吵那么奇怪……傻瓜你不要吓我啊……你是不是……”
“嗯?”芷筠魂不守舍的与小心对坐着,手指皮快要被指甲戳破。
“失恋?你的手怎么……”小心靠近了她压低嗓子──店铺里除了她俩,其他都是常客,包括一个身穿黑色布外套,一对爱派闪光弹的肉麻情侣及几个穿着土气的大婶大叔,而这里的食客都习惯了宁静。
“不是……”芷筠魂不守舍的徐徐摇头,晶莹的双眸只管盯着扭计骰。她也无力告诉小心,手上的伤痕是流浪猫造成的。
“失智?像啊……哈哈……”
“去死啦你。”芷筠别过头,被愁绪填满的神绪不再玩味,让小心一时哑然。
“其实……你是不是……有了?你的肚子好像大了……”
“吓?”芷筠再次直视小心,接着语带嘲讽的睁大眼:“你说什么?我的肚子哪里大?你就大……”
小心摸着头“嘻嘻”傻笑,让芷筠顿生寒感:“说笑的,好啦,筠小姐,你肯说什么事了没有啊。”
“长期制造噪音。”芷筠鼓起脸颊,露出一副淘气的美态。
“也是。”小心傻笑着,扭动着迷你扭计骰──这是她一直以来的癖好,不论在何方,无时无刻都沉醉于闹变扭之中。
一个貌似罗兰姐的阿姐熟练的将两碗热烫烫的粥置于木桌上:“油条等一会!”
小心把热滚的水牛粥推向芷筠的面前:“根记粥店上的快,又好吃,又便宜──”
“小心。”芷筠一本正经的吐出一句,“你上次提起那个都市传说究竟是怎样……”
“上次?吓!不是吧……”小心掩嘴傻笑,把扭计骰搁到桌上,“你故意约本小姐从将军澳坐公交车来网教,就是和我讨论都市传说?”
“锦上路那个自言自语的神经病……”芷筠脸色凝重,“我上个星期在上海街再次遇到他。”
小心第一时间予以狐疑,悬挂嘴边的笑仍旧轻佻,“这次是外星人?还是地下人?”
待芷筠一丝不苟的把锦上路及上海街的诡遇娓娓道来,小心才尝到氛围的局促。
“之后你进了医院?”小心瞪大双眸,这时候一碟油炸鬼被砸到桌子上,两碗粥却原封不动。
上海街当晚,芷筠因哮喘发作于街上昏迷,经路人报案后救护车把她迅速送往广华医院,当晚在亲姐陪伴下出院,医生说她身上并没有伤处,昏迷期间似乎并无受到任何袭击,而当场亦没有发现任何人,包括猥琐的男人。然而事情似乎没有那般简单,还留下了一个个诡秘的问号……
自己昏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晚的猥琐男人,怎会无故倒在地上?他到了哪里?
小猫又到了哪里?
小巷里怎么会传出自言自语?
那人跟锦上路的疯子是同一人吗?如果是,为何要跟踪自己?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报警求助啊……”芷筠脸色颇差,已经好几天失眠了。
“怎么和警察说?有个神经病在你隔壁自言自语?有个自言自语的人暗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