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霎的可怖犹如幻觉,雨水将树林绘成一片辽洋,承载名为“诡异”的污液。
“他……不在后面……”小颖回眸惊道,“关天翔们是不是……甩开咸爷哥哥了……”
别叫他“哥哥”,他是一头嗜血恶魔。
关天翔放缓脚步,回眸细看被雾包围的小道──
咸爷果真销声匿迹,耳际只有雨声及虫鸣。
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咸爷为何没追上来了……
“我们……我们怎么办……”小颖声音颤抖,一定是被吓坏了。
关天翔盯着模糊前路,密密麻麻的乔木俨如苗条男的场景,窒息感倾盆而下。
关天翔提心吊胆的盯着手表,只有13分钟而已,再不加快脚步──
松懈之时,往往是嗜血盛宴的开端。
“嗯!”关天翔迅速扑倒水泥路上,同时捉紧小颖的手,慎防她撞地受伤。
“嘭……嘭嘭……嘭嘭嘭嘭……”关天翔回眸察看坠落地上的大火枪,它上秒才从前方打横飞来,若非关天翔反应够快避开,头部已被戳开一个血洞……
身体沾满雨水,思绪沾满恐惧。
终究明了了,原来咸爷假装消失,然后悄然拐弯到前方,施以致命的偷袭──
“将你门锯成十节,两个人就是二十节!太棒了!”捧着电锯的身影从迷雾出现,并急速靠近他俩,诡秘的笑声充斥着整个树林。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命运,不许关天翔选择逃避。
倘若要逃离安和地狱,拯救两名女孩的命运,关天翔和咸爷终须一战──
即使他曾是舍生取义的同伴。
残酷现实,从没迫使你面对,只要你甘愿失去。
不甘愿。
关天翔挡在小颖前方,拾起先前捡来的大刀,大步奔向咸爷!“锯开十节……锯开十节……
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咸爷高举电锯,关天翔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观察咸爷的步法,寻找着破绽──
仿如学界羽毛球精英赛时那般。
咸爷手持重型电锯,敏捷度势必大打折扣,倘若关天翔抓准时机突袭,取巧战胜的机会绝非零──
是机会!关天翔看破咸爷的漏洞,一个侧身将刀锋戳向他的小腹──
什么?
“哈哈!”咸爷将电锯猛地砸向关天翔,吓得他连忙蹲下闪避。
电锯越过他,丢落遥远的水泥地上,是连续的巨响。
迅雷不及掩耳间,咸爷从口袋拔出一个灰色东西──
医疗用的铁钳子,向关天翔猛然挥来!他惊魂未定,连续举刀阻挡,可咸爷不断以钳子刺击,来势无法预料,关天翔亦只能勉强招架……
“哥哥小心啊!”身后数米传来小颖的惊叫。
“嗯?那不如先锯妹妹?”咸爷突然露出微笑,作势将钳子砸向卧倒的小颖!
“呜呜!”小颖听罢尽是惊惶,膝盖移位的右腿却窒碍行动……
不要不要不要,这种力度必然造成重创……
“嘭!”
“哥哥!”背后的女孩哭泣着。
“呀……咿呀……”关天翔瘫倒地上,伴随着一滩血水,以及坠落远处的菜刀。
上一霎因飞身挡在小颖前,被钳子砸中左眼……
血水从眼角飙出,是入心入肺的痛……
咸爷力气实在惊人……
“小妹妹叫『哥哥』?不用急,哥哥来了!”咸爷露出浮夸的笑脸,捡起铁钳步向小颖,仿如满怀杀意的小丑……
不可以……
关天翔用手紧缠咸爷的裤子,向小颖嘶喊:“走啊!走──”
“哈哈!”咸爷一脚踢破关天翔的脸,可他尽管口吐鲜血,仍死缠不休:“不……
要……碰她……”
“走开啊,没到你,别心急!”
咸爷兴奋地猛踢关天翔的小腹,直到他双手松开,奄奄一息的瘫倒地上。
“哈哈,妹妹别动啊。”咸爷手握铁钳走向小颖,不怀好意的狞笑着。
“翔哥哥……”小颖沦为堕网之鱼,如芒刺背的哭号,如千根针戳进关天翔的心里。
不要哭,唯独你的眼泪不能掉下。
“谁叫你们笑小丝哑巴呢……”咸爷在小颖身旁蹲下,露出一副扭曲的笑容,“小丝给人笑会不开心,为了让小丝开心,只有剪断所有人的舌头啦。”咸爷的左眼睁至最大,俨如《绝命精神病院》里那些心理变态的医生,作势要挖出病人内脏似的。
他一手强行撑开小颖的小嘴,一手将张开的钳头……
什么?
钳头戳进她的喉咙中,粗暴拨动起来。
“唔!唔唔……
咳!咳!”小颖惊慌失措的挣扎,却被按倒地上。
原来咸爷携带铁钳……
是用以将舌头弄断……
“不要啊!”关天翔费尽全力爬向咸爷,却被他一脚踢中背脊。
关天翔嘶叫着倒下,有一刻以为自己骨断了。
小颖拼命摇头,可铁钳还是钳紧舌头,将之往嘴外扯动!残忍不堪的画面,没人敢看第二秒。
“啊……啊啊……”小颖脸容因极度痛楚而绷紧,睁大的双眸飙着泪,就像哀求哥哥的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