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话:《S…t…a…》(1 / 2)

“呼哧……呼哧……”

关天翔剧烈的喘着气,顺着电车车尾方向的路轨疾步跑,皮鞋触碰铁轨时造成铿锵的碰撞声,在长隧里化成撒旦癫狂的吶喊。

“啪啪……啪啪……”背后继续传出有规律的击掌声,回响不断的嘈吵令人窒息。

往前狂奔的关天翔乏力回眸,脑海忖度着背后发出声音的是什么。

是人?若果不是人……是什么……脑海不自觉的萦绕着很久以前听闻的恐怖揭尾故,故事讲述一班人为某瞎子庆生,瞎子却残暴地把拍掌的朋友都杀死了,来龙去脉关天翔早已忘怀,可背景听起来已令人骨寒毛竖。

或许,背后是个嗜血的变态疯子,嘴边挂着狰狞的笑,一边击掌一边向关天翔步步进逼。

或许,这是个猎人与猎物的嗜血游戏……或许,关天翔根本无法逃离追杀,就只能勉力逃跑,就只能乏力倒下,就只能成为血腥的雕刻品……“呼哧……呼哧……”头部灼痛堪比连日熬夜的虚脱状态。

过往就算精神疲累,只要服食贫血药丸,精神状态理应恢复大半,此际却乏力仍旧……或许是隧道缺氧导致的。

很疲惫……很冰冷……“啪啪……啪啪……”黑魆魆里规律的声响,总是令人寒心的旋律,无一例外。

它越趋吵耳,代表着某物离关天翔渐近,噩梦的锐爪快要缠紧关天翔的双足。

还是关天翔的错觉而已……“啪。”梦魇般的拍掌声戛然而止,隧道恢复鸦雀无声。

关天翔煞停脚步,战竞的回眸,电筒灯光扫射着幽暗的背后……嗯……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隧道,不见尽头的窒息空间。

微弱的光线照不到本来的137号电车,显示它已离开视线范围,后方毫无动静。

危机稍离关天翔而去,双腿便乏力酸软了起来,迫使关天翔停下脚步。

关天翔体力透支的跪倒在肮脏的铁轨上,气急败坏却绝不敢放声呼吸──明明只是跑动了数十米的距离。

很疲累……很冰冷……隧道里的温度绝对是摄氏15度以下,那是初冬的寒气,寒入心扉。

关天翔记得乘搭电车的时间是9月1日,正值炎夏……即使隧道没有阳光调节,也不该寒凉成这样吧……

这里……怎可能是关天翔所认知的珠城……电筒不为然往身后扫……密密麻麻的电线、灰不溜丢的墙壁满布粗糙管道,堪比虚构的噩梦,堪比真实的命运,把关天翔重重困在死胡同。

很窒息……那种诡异的掌声,背后曾蠢蠢欲动的,究竟是什么?关天翔思量须臾,仍旧无法判定。

然而,既然掌声终究止住了,当下最重要必然是决定下一步行动,要不然便会坐以待毙,九死一生。

为保持清醒,关天翔勉强振作,支撑起身子往珠城方向继续走。

“呼哧……呼哧……”一边犹疑的走着,一边不禁设想,这条通道会否是很多年前,遭废弃的一条湾区西隧道?废弃的原因可以很多,例如项目中途被政府或公司叫停,例如这里是一些特别通道供后备用途……然后,因为政府低调处理,市民又漠视此基建,隧道被废弃后逐渐被大众遗忘得一乾二净。

是遗忘,抑或选择性丢弃呢。

但是,先不管为何关天翔完全没听说过这条路段,为何它置于隧道之中,而非地面?理论上,原因只有两个:这段路轨建于海底,抑或穿过山岭。

珠城以西的海以外似乎并无什么特别设施,后者似乎更为合理。

那么,若果这条路轨置于山里,关天翔立时联想到摩星岭。

它位于域多利道以南,是湾区岛最西端的山丘,仅26米高。

若果电车竟从珠城驶到一座山之中,摩星岭确实是其中一个相对合理的可能性。

不过,即使是这样,电车途中经过的那段路,根本完全脱离常理──难得清晰的思路被粗犷撕碎,只因关天翔察觉到眼前的不妥。

过去一直沿着路轨行走的关天翔,沿路只是目睹单一的昏沉色调。

黯淡的水泥墙,黑漆漆的铁轨,灰白的长条灯……因此,目睹前方隧道的色泽出现变化,多少感到错愕。

前方隧道的左侧墙壁……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颜色……那是……血红。

关天翔犹疑着,慢步走过去,敏锐的鼻子闻到局促中弥漫的浓烈腥臭。

关天翔步至血红的水泥墙上,凝视着那凌乱的红字──“s……t……a……”血红的英文单字,笔画略为模糊,但仍能清楚的展示里头的诡异。

周遭俨如骤降1度,冰冷的血腥如毒虫爬满浑身的肌肤。

stay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血已干涸,墙壁旁满地是凌乱的血渍,似乎是刻写时滴下的。

“留……下……”关天翔吞吞吐吐的小声读出它的中文意思,恐惧钻进每条血管。

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

这是哪位乘客写的吗?天……那些……是真血吗?浓烈的血腥予以无声的回答──根本没有其他会散发血腥味的物事。

尽管一路上面对了极多的惊悚,目睹鲜血之际,还是禁不住更深一层的栗然。

是……信息?是写给谁看的……脑海忽然浮现科幻电影interstellar里的经典一幕,主角于五维空间透过特别方式,为三维空间世界的家人传送了“stay”这个信息,情况就跟眼前不谋而合。

不过,同一只字,出现在如斯诡秘的昏沉隧道里,只会增添莫名的恐怖……这里,果真并非只有一人。

关天翔吞下一口口水,继续拔腿涉足黯淡的前方。

空气弥漫着悬疑,还有被人跟踪监视的栗然。

留下……为何要留下?关天翔把脚步放至最轻,以免产生丁点声响。

从身旁略过的仍是一盏盏关掉的灯,一束束死气沉沉的电线──关天翔再次彻底愣住,注视着前方被照亮的墙壁血字……怎么……还有字……“没事的。”关天翔走上前察看,心里默默重复同一句话,却无法堵住惊惧的决堤。

据笔迹和血渍高度,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手笔……

or关天翔如坐针毡的,抓紧手中的电筒,满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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