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人高马大”的县令坐在田家正厅中,端着杯盏的双手颤了又颤,杯中过满的清水溅进指缝,烫得他呲牙咧嘴。
“你说什么?”
田家主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一只脚踩在椅子沿,姿态相当傲慢。
县令举起账本,一脸严肃:“证据在此,请田家主以及陈家人速速跟我回衙门,进行审查。”
“马县令你学厉害了啊,前几年还只敢偷摸调查,现在还做起了偷账本的勾当?”
陈家主挥动铁链,甩出独门暗器。
那是比人脑袋还大的铁球,上面布满尖锐的银针。
“咚”
一锤砸下,马县令身旁的椅子顿时变成细碎的木屑。
当地官府和田陈两家没少打交道,贪官看到地头蛇,大多会选择低头,但马县令偏不,非要做清官。
上任第一天,他便想根除这两条巨蟒,还地方百姓一片安宁,可能力不足,勇气欠佳。
如今,有人在后撑腰。
马县令不卑不亢地举着账本,亮出官府下达的海捕公文,硬气地说:“我带来的衙役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如果你们不束手就擒,就只好叫我的兄弟们进来请二位了。”
“呵,官府那点小衙役打起来像坨软柿子,也配拿出来说。”
田家主抚着眉间皱起的细褶,昨夜家中闹贼,本就没睡好,此刻甚是烦躁地挥手道:“来人!将这个狗县令打到半废,扔到后山喂狼去。”
门外冲进来乌泱泱的黑衣侍卫,皆手持重器,摁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马县令一顿狂揍。
埋伏在外的小衙役也没落到好处,平日里缺乏锻炼,根本不是那些家奴的对手。
漫天惨叫声惊得踩在上枝杈的鸟儿扑棱着翅膀,直冲天空。
“皇上,我们是不是该出手了?这伙逆贼根本不把官府的公文放在眼里。”
蹲在树后埋伏的禁军长,手紧紧握着刀柄,眼睛紧盯江妄行的唇。
皇帝的命令就是开战的信号。
江妄行仰头,望着头顶展翅飞扬的鸟儿,唇角微颤:“这鸟真肥。”
迈出一大步的禁军长听到声音,嗖地一下窜出半米远。等到耳朵分辨清江妄行说了什么,又举着刀,满脸震惊地后退回来。
“皇上,您带我们来。为何不出手?干看着不能打,俺着急!”禁军长急得抓耳挠腮。
江妄行回头瞥了眼身后的禁军,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淡声吩咐。
“拿弓箭来。”
“是。”
后面的弓箭手主动让出自己的装备。
“陈家主和田家主能在这块为非作歹,官府那群衙役整日白吃白喝,这次不让他们长点记性,以后家国危难,他们怎能派上用场?”
江妄行不急不慢地说着,指尖轻轻扯动弓弦,目光悠悠地扫视着那落荒而逃的衙役们。
边境士兵,浴血奋战。养在城内的衙役县令,连百姓都护不住。
接连射下三只肥鸟,江妄行心里的怒气得以平复,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