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轻阖上眼皮之际,一道窜着寒意的银光闪进白慎晚的瞳孔。
刀剑碰撞。
“倚在我的肩上,不用睁眼,相信我一定能带你下山。”
大手覆在后背,江妄行的声音让人颇感心安。
白慎晚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我倒是想睁眼,看夫君如何大杀四方,可我疼得没有力气了……”
感官消失,她直接晕了过去。
肩上的重量突然增叠,江妄行惊惶失色,语气几近央求:“你别睡好不好?”
注意力稍稍分散,没能躲过后面追上来的侍卫掷出的长剑。
锋利的刀刃划开漆黑华袍,在江妄行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长疤。
白慎晚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安全抵达医馆的,再睁眼时,呆呆地看着床边的大夫。
医师看起来年纪很大,面黄肌瘦的,下垂的大宽袖拢在肩头,赤裸在外面的手臂肌肉萎缩了一般,干瘪地裹着骨头。
“你夫人这病说起来可大可小。”
老医师闭目,一手隔着娟巾替她把脉,另一只手抚着唇下的花白胡须,说话慢吞悠长。
白慎晚眼珠子转了一圈,扫视屋内,不见江妄行的踪迹。
“大在哪里?小又在哪里?”
男人清隽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白慎晚视线探过去,沾着血珠的长剑落在老医师的颈肩上。
老医师吓得一抖,掀起眼帘,慌忙应声:“大的在这里,小的在肚子里。”
“不要给我故弄玄虚!”
江妄行没品出他话中的含义,暴吼一声,刀尖又冲老医师的脖颈挪近了几分。
白慎晚撑着身子坐起,嗓音轻如棉絮:“他没有故弄玄虚,我有喜了。”
“有喜了?”
江妄行满身是血,闻言扑通一声双膝贴地,跪在床边和她平视。
那张布满血污的俊脸闪过欣喜,
白慎晚轻轻地点了下脑袋,还没来得及回以他微笑,腹部又是一阵抽疼。
“难受吗?”
江妄行笨拙地抬起手,触及女人指尖之际,又猛然收回。顿停在空中,自言自语道:”我手脏,先去洗洗。”
“哼,现在知道关心了,我就没见到天底下有哪个夫君大半夜带着怀有身孕的娘子在外面打打杀杀的!”
没了刀剑威胁的老医师敢想敢说,将白慎晚逗笑,抚着鬓角的乱发随声附和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夫君是想休了我,好娶田家主的女儿过门。”
“呸!眼瞎的秃驴,才会放着贤良正妻不要,和那个杀千刀的老田家结媒!”
方圆百姓无一不知晓田家主的恶行。
老医师嘴硬心软,跟着骂了两句后给白慎晚熬了几味安胎的良药。
药水极苦,但效果显著,几勺下肚,白慎晚的腹疼缓解了不少。
老医师坐在旁边,操着一口市井说书的调调,逗得白慎晚哈哈大笑。
她心情一愉悦,喉咙间的苦涩减轻了不少。
讲完十七个民间小故事后,老医师突地话锋一转,嘱咐道:“切记一定要